我懊恼的捶自己脑袋:妈的,怎么不长点记x_i,ng!一躺就睡那么熟!这下完了,钱包就在背包里,还有我的简历表,我的衣服,我的双汇!
我赶紧站起来,摸遍全身,最后发现只有屁股上还有点物资没被顺走:手机、身份证、十块零钱。另外还有睡觉时牢牢抓在手里的手柄。除此以外,一穷二白。
这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工作还没着落,反倒把装备包给丢了。眼下就连生活都有问题,怎么办?我的大展宏图呢?我的名噪天下呢?怎么感觉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手上的零钱只够一顿饭钱,晚上睡哪儿?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向黎安求助,掏出手机打电话。
“嘟——嘟——嘟——hello?”电话那头传来黎安的声音。
我张了张嘴巴:“……”
黎安:“嘉图?”
我:“呃……”
黎安:“你怎么了?”
我:“你……吃过早饭了吗?”
黎安:“吃过了。你呢?”
我:“我也吃过了。”
黎安:“嘉图,我要开始忙了。你有重要的事吗?”
我:“没……没有。”
黎安:“那我挂了。”
我:“喔。”
求助的话,真说不出口。想起当初夸下的海口,昨晚我还口口声声说不用帮忙,要是今天就开口要钱,那将是我一辈子的耻辱。算了吧,还是自己扛着。天无绝人之路。我李嘉图大好男儿,总不至于真的被饿死。
口袋里没钱了,我只想着赚钱糊口,什么副导演的虚职都丢到了九霄云外。这样一看,机遇其实还不少。洗碗工、洗头工、搬运工什么的,都挺适合我。
我把手柄c-h-a到屁股兜里,开始在北京城找工作。恰好路过北影,也就是北京电影制片厂,有人在门口找群众演员,我一听管三餐,立刻就去报名。那工作人员大概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英俊的群众演员,以至于一时半会竟找不出我可以演的角色。
他打量我半天,一挥手:“正好缺个扛装备的搬运工,小伙子,你上!”
我:“搬运工管三餐么?”
工作人员:“管!要是一直干到夜里,还有一顿夜宵!”
我:“夜宵吃什么?”
工作人员:“面条吧。”
我:“我不爱吃面条儿。”
工作人员:“那就管后勤部要盒饭!”
我点头:“盒饭可以。我喜欢吃饭。”于是签约进组。
所以说,副导演什么的其实就是个虚职,不管是不是副导演,我在剧组里都是扛东西的干活。
这个剧组今天要出外景,设备什么的都需要用车辆运出去,因此需要一些帮忙的临时工。我进组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小伙子在搬东西上车了,加上我,总共八人。
他们穿着汗衫,肩上搭一块汗巾,几个人脚上穿的还是解放鞋。我再一看自己,西装革履,名牌皮鞋,不搭调。
看我过去,有个搬运工问我:“你是经理么?能不能给涨点工钱?天热,累得慌。”
我:“我不是经理。”
搬运工:“那你是哪个老板?”
我把西装一脱:“我跟你一样,也是搬运工。”
搬运工:“……”
搬运工:“娘的,这年头搬运工都这么像老板,老板都这么像搬运工,这不是颠倒着玩儿么?”
我:“有几个搬运工像老板?”
搬运工:“俩。你,还有那边那个染发的小子。看上去白白净净像读书人,谁知道也他娘是来搬东西的。”
我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确实有个小伙子染着棕色的头发,头戴鸭舌帽,露出瘦削的下巴和耳垂上颇为扎眼的银色耳钉。
我:“那个耳钉,是名牌儿。”
搬运工:“你咋知道滴?”
我:“那个款我见过。贵着呢。”
搬运工失笑:“小兄弟,别扯蛋了。他要是买得起名牌耳钉,他还能来这儿当搬运工?谁这么想不开啊。不说他,就说小兄弟你身上这大勾,也不可能是真的耐克啊,地摊上买的吧,几块钱一件啊?”
我拉身上汗衫:“胡扯!这可是正品,美国旗舰店里买的!”
搬运工抓过汗衫搓了搓:“嘿,料子是不错,仿得真像。动物园那买的吧?改明儿我也去买件穿穿。”
我:“老子一身名牌!你倒是去动物园买个给我看看?”
搬运工哈哈大笑,放开我的汗衫,留下黑乎乎的手印:“行行行,名牌就名牌!小伙子,那你就赶紧穿着你名牌的耐克干活吧!咱今天活多,没功夫耽搁。”说着便将一柄三脚架放我肩上,我膝盖一弯才扛稳。
在剧组里当搬运工,我也不是头一回了。抬装备、扛摄影器材,我都在行。只是中国剧组和美国剧组毕竟略有不同,人员更加庞杂,物资也特别多。当搬运工不是个容易的活儿。
乘车出到外景后,我们还需要把装备一一抬下车放到指定位置等待专业人员调配。这时候,我和那个染发的小子就被划归成了一组,专门负责灯光设备的安放。
我此时早已干得满头大汗,热火朝天,耐克汗衫系在腰间,黑得跟抹布一样。名牌什么全是虚无。
我一边扛灯箱,一边问那染发小子:“喂,你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
染发小子身体还没我强壮,扛得更吃力,挥汗如雨的应道:“左冷禅,河南嵩山人!”
膝盖中了一箭!
我膝下一软,失笑道:“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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