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時無刻潛意識都壓著不安,做夢都想著:「我要被吃掉了。要被吃掉了。要被宰了。」
我想起一部電影叫人魔,後來拍成影集,當時看得很入迷,尤其影集的犯案手法太有創意,每個禮拜追得很認真。主角能把人體各個部位處理得像高級料理,光看他料理過程都忍不住想嘗看看,哪怕是我不吃的內臟都想試試。
可是玄麟沒有那種講究,而我也不想變成料理,無論透過怎樣的方式我就是不想被吃掉。現在玄麟不吃我,我更加納悶了。
「還疼麼?」玄麟睜開眼注視我,一瞬間我覺得他慵懶的神情好像霞藏。
「好多了。希……謝謝。」基於最基本的禮貌,我尷尬的道謝。他人無禮是他們的事,我受惠了還是認為要心存感激,尤其他沒有剖開我腦子。
玄麟睜開眼就一直盯著我瞧,我也看回去,他似乎眼神迷惘,我同樣滿腹疑問。
「看夠沒有?」我打破沉默。
「你的臉太黑了。」
「嗤。」我翻白眼,我又不是頭一天這麼黑了!
「黑到看不明白你的相貌。不過五官倒是不錯的。」
我暗暗吸氣,手摸上鼻子悶聲道:「所以?」真怕他下一句要說,我看你鼻子不錯,挖來吃吧。或者是嘴巴軟軟的,撕來吃吧。再不然是、啊啊太獵奇啦!
然後玄麟的手又開始碰觸我的臉,他細細研究我的五官,我說:「你那麼好奇不然就把我的臉弄白算了。」
「無所謂,反正你不可能比我好看的。」聽聽這話,自戀狂啊!
「到底想怎樣?」
他自顧自的講:「不過還挺可愛。最近有種怪怪的感覺,無聊時就想看看你。」
-j-i-皮疙瘩起了一片,我立刻回嘴:「拜託你可不要愛上我,會受傷的。」我是說我會受傷,身心跟菊花都是。
他又低低笑起來:「怎麼可能。你又不好看。能跟我匹配的,也只有──」
「只有你自己是吧。」我搶他的話講,看他挑眉微訝,果然是想講這種話。自戀的心態我還會不瞭嗎?又不是沒聽過水仙花男孩的故事。
「是啊,我只愛自己。不過你好像挺懂我的。」
我冷笑說:「不是我懂你,像你這麼自戀的傢伙我見多了。跟你說個故事吧。」我跟他講水仙花男孩的故事,他聽完覺得不可思議的蠢,我就笑他說:「覺得蠢吧?這叫自溺,雖然你不可能跟故事裡的主角一樣死法,可是你j-i,ng神上也很自溺。所以說你可悲。」
又來了,我說完又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我酸他說:「難得哦,今天不吃r_ou_不喝血?」
「你想讓我吃?」他看我臭臉又好笑道:「最近不想吃你。好菜天天吃也是會累。」
我從床榻爬起來坐著看他左眼,但很快就移開目光,我問:「我師兄師姐都平安離開魔界了?」
「是離開了。你若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他一副賴皮樣,之前問他對金風是不是下重手,他也說沒有,就是隨手掃了下而已。我看他殺夕橙也是輕鬆的手刀起落,這下我又開始擔心金風了。
玄麟也起身坐好,問我今天想做什麼,我古怪的看著他,問他怎麼不去獵食啦、玩遊戲啦,他說他沒胃口,我也不是成天吃飽睡、睡飽吃,就從指套變出一盤棋,再拿出一本棋譜開始排。
其實我不擅長下棋,但是這麼做能令心情沉澱下來。玄麟起初笑我無聊,做這種小兒科的娛樂,我沒理他,後來他想跟我對奕,換我不理他。他多的是辦法治我,把我整到聽話服從,可是他沒有用那些手段逼我,還用一種之前不曾有的眼神追著我。
我排完一局棋罷手,又忍不住想酸他幾句,我說:「你說我無聊,自己不是更無聊的看我做這些事。」
「因為太無聊。」他張大嘴巴打呵欠,露出一排整齊漂亮的牙,真看不出這是個吃貨。
「你知道自己這樣很怪嗎?老黏著我不走開,是不是要跟食物談心啊?」
「我也在想事情。」他把我棋譜搶過去,學我一樣開始排棋局。我撇下他走到房間另一處,取下琴來,開始焚香,培養好情緒後撥著琴弦。
當然我不會彈琴,我只是隨便撥出一個音,感受這無形的能量可以迴蕩多遠多高。先前在那宮殿裡我沒把握機會召出神弓,被玄麟牽著鼻子走,現在冷靜許多,便不動聲色找些方法將神識傳遠,想知道這禁制的弱點在哪裡。
其實我在幾個較弱的地方用自己的法子解除禁制,每天蠶食那道無形的牆,我觀察玄麟的j-i,ng神比之前還不穩定,或許是這緣故,所以我的小動作他沒怎麼察覺,但更可能是他認為不順從的獵物有趣。
一柱香之後玄麟過來嫌棄道:「你不會彈琴,真難聽。我教你。」
我垮下臉拒絕:「不要。我又沒說要學。」以前顧雲柢也說要教我很多東西,他想教我的,都是月白會的吧。
離那段記憶遠了,反而看得更清楚一些東西。顧雲柢看我不配合,沒興趣,索x_i,ng不教,連碰都不怎麼給我碰了。我不學琴,他就將琴收得無影無蹤,讓我像這樣亂彈著玩也沒得玩。這是因為顧雲柢討厭我破壞他心目中月白的形象。
做不好的乾脆不要碰,顧雲柢一直那麼嚴謹小心的守護他心中對月白的印象。偶爾我會好奇月白又是怎麼看待他的,不過從玄麟之前說的事看來,一定沒什麼好感。
「玄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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