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济的师兄弘远与冯思远一道来了开封,冯思远将他安排在客栈内,没敢告诉弘远自己姓冯,正是告发李弘济的那家人,只说自己叫思远,是李弘济的好友。
弘远比李弘济年纪小许多,突然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整日惶惶不安,将冯思远当作是这世上唯一的大好人,毫无戒备的依靠他。
听冯思远告诉他慧文禅师的情况后,弘远满脸懊悔,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在弘济参加乡试的时候替他瞒着师傅,当初要是听师傅的话老老实实在寺里呆着,也就不会出这档子事!”
“嗯?慧文禅师不让错舟参加科举?”冯思远问。
弘远点了点头“师傅是想让弘济继承他衣钵的,以前寺院隔壁有个学馆,弘济就常常偷跑过去听那老秀才讲课,后来那老秀才过来跟师傅说弘济是个读书的好苗子,那时候师傅很生气,就再也不与那老秀才来往了!前几年师傅发觉弘济有入世的想法,就想给他剃度,弘济偷偷跟我说他想参加当年的乡试,若是不中,以后就会安安心心出家为僧。
我想隔壁的那个老秀才考的头发都白了,还是个秀才,想高中哪有那么容易,就答应帮他瞒着师傅。
没想到发榜之后,弘济竟然中了,报录的人到了寺里,全乡人都来祝贺弘济,没想到师傅却大怒之下将弘济赶出了寺院。”
冯思远没想到李弘济还有这样的经历,不禁唏嘘,说道:“慧文师傅这样也太不讲道理了!”
“其实师傅还是很担心弘济的,弘济离开后,师傅就总是忧心忡忡的!”
冯思远心里对李弘济是怎么到了寺里很好奇,慧文禅师一直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实在是为了保护李弘济。
他也知道这么敏感的时候,自己应该装作没有此事一样,可答案就在面前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煎熬。反正现在没有别人,弘远涉世太浅,又对冯思远十分信任,于是便试探的问道:“弘远师傅,错舟是被慧文师傅拐带走的吗?”
听到这话弘远急了,忙说:“不是这样的,我师傅不是人贩子!”
一切回到十年前的江州小县城。
慧文禅师带着自己年仅六岁的小徒儿弘远到了江州城,忽然冲过来一辆马车,弘远躲避不及,被撞到在地,脑袋磕在石头上,昏迷不醒。
那马车上的人是知县的公子,非但没有一丝歉意,反而大放厥词。周围的路人都劝慧文禅师民不与官斗,慧文禅师无奈,只好先去医馆救治自己的小徒儿。
医馆的对面是一家布庄,此时正有一个仆人带着一名白衣少年过来量衣服,那少年容貌绮丽,却满脸恐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慧文禅师和他的小徒儿。
慧文禅师注意到了那位白衣服的小公子。夫包扎好后,慧文禅师付了医药钱,便要带着小徒儿离开。
这时候看护白衣小公子的仆人忽然内急,让布庄的掌柜的替他看管一下白衣小公子,匆匆去了茅房。
那布庄掌柜的忽然一回身,刚刚还站在地上的白衣小公子就不见了。
慧文禅师抱着受伤的小徒儿打算去城外的一家寺庙挂单借宿,刚刚在布庄的那名白衣小公子忽然追过来抱住慧文禅师的腿,哭着哀求道:“大师,求你救救我吧!”
慧文禅师吓了一跳“你不是刚才在布庄里那位小公子吗?你的仆人呢?”
“那不是我的仆人,我是他们主人家买回去的,大师,求你救救我吧,你不救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即使是买回去的,我看你穿着,那家人对你应该也不错!”
“不,大师,他们要是让我干脏活累活,我都没有什么怨言,但那家主人他有龙阳之癖,还……还让我陪其它人”白衣小公子掀起自己的袖子,洁白的胳膊上累累伤痕,触目惊心“这就是那些人弄的,我身上还有很多,大师你救救我吧!”
慧文禅师虽然同情这个白衣少年,但今日若是救下他,就是拐带人口,可能会惹来麻烦,无奈的念了声阿弥陀佛,准备要走,那白衣少年死死抱住慧文禅师的腿,哭求道:“都说佛家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怎可见死不救,今日若你不救我的话,我在这里根本活不过一月!大师吃斋念佛就忍心看着我死去?”
慧文禅师被这白衣少年缠住迈不开腿,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哎!也罢,既然你求到我身上,也是咱俩的缘分!”
说完,慧文禅师一手揽起白衣小孩,所幸两个孩子分量不重,此时天色已暗,他带着两个孩子趁着关城门之前离开了县城。
之后,慧文禅师给这个孩子取了个法号,叫弘济。
慧文禅师原本是个行脚僧人,带着两个小徒弟在外不方便,两年之后在一座破旧的寺院里安顿下来。
御史台那些人撬不开慧文禅师的嘴,便将目光锁定在了李弘济的师兄弘远身上。
弘远不敢在开封城乱走,每日只能焦急的在客栈里等待冯思远带回来的消息,可他却等来了另外一人。
那人自称是李弘济的好友,告诉了弘远冯思远的真正身份就是告发李弘济那人的儿子冯思远,这些日子他极力帮助弘远都是有所图谋,不安好心。
弘远听到这话吓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人又安慰他说:“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将当年的事情公布出来,慧文禅师就不必在大牢里受苦,李弘济也会很快放出来。本来逃奴就很常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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