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於阵接过兔子,忽然听见正堂吵吵嚷嚷,不知发生了何时,便抱着兔子过去围观。
“丞相,您记得不要闹事。”月兰边提醒道,直到柳於阵应允了,才抽出一张雪白的丝巾来,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
“王上,王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庆林将军请回,王上并不在寝宫。”
“肖将军,请您快转告王上,骗局,这是云双国的骗局啊!”
“请您先冷静下来,王上目前正在安宁阁,请您不要扰乱寝殿清静。”
“不,等不了了,若是对南方动兵,就中了云双国的圈套了。”
外面的人情绪十分激动,即使肖子配告诉他燕王不在里面,他还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柳於阵抱着兔子出来,正堂与后堂隔着三层金纱,他就站在金纱后面,扬声问道,“小配,这是怎么回事?”
那庆林将军顿了顿,超乎他的想象,本来站在帘子后面的应该是燕王殿下,而什么人胆敢出现在王上的寝宫呢?!
“这不是您该管的事,快回去。”
“让我听听嘛,说不定我有主意。那混球燕王早就在温柔乡不能自拔了,哪有心思理会这事。”
庆林将军似乎听出了这把声音,大吼一声,“莫非里面的人是柳丞相?!”
我靠,隔着三层纱,他看庆林将军都觉得那是一坨东西,人畜不分,那人居然能听声音就喊出他的身份,想必是认识的,早知道还是不出来招惹是非了。
肖子配动作极快,立即拔出长剑威胁,“这事不准说出去。”
“柳丞相被请进燕国一事众所周知,只不晓得竟困于王上寝宫……”庆林将军总算镇定了些,被请进后堂入座,抬眼见到柳於阵模样,便闪烁出诧异之色,“你便是柳丞相?”
“哦,嗯。”柳於阵放下兔子,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到底是什么事?”
世人都知道柳丞相其貌俊美,举世无双,如今见了本尊果然如此,但是素闻柳丞相决口不理燕国政事,就算他愿意帮,燕国也会对其保留意见。因而庆林将军颇为尴尬,被请进来见到了燕王的“秘密”不说,现在柳丞相开口说要听政事,还未尝就是件好事呢。
柳於阵看他迟迟不肯开口,大概也能猜到几分意图,便自斟自饮起来,“将军如果不好开口,那么冷静下来去安宁阁找王上岂不是更好,我被囚禁在此,燕王就不曾来过了。”
“原来如此!”庆林将军看上去粗鲁简单,但毕竟是三十出头的成年人了,他虽然知道事不宜迟,但随着情绪的稳定,却突然发现柳於阵身上竟有股将士之风。
他听说过柳丞相是士儒之后,高贵文雅,可从没有听说过柳丞相身上有将士风范的!
但是,哪有丞相会摆出如此霸气的坐姿。柳於阵放下茶杯,两腿分开,双手交叉放在撑着下巴,手肘顶着椅子手把,两眼放光,这是他开小会专注的时候必有的姿势,开大会的话更为正经。
“咳、咳嗯。”肖子配干咳示意。
这段时间他全当柳於阵是另一个人,虽然柳於阵矢口否认,但他还是给柳於阵详细讲解柳丞相的为人,以及这宫廷的规矩和国家政局,恶补了柳於阵脑海的空缺。
“不知丞相可曾听说,前段时间云双国犯境,我们捕捉了一位云双国的探子,因而以为云双与赵国联合,欲夹击我大燕。因而燕王调度西面兵力南下。好不容易得到了财政支持,怎知,那密令竟是假的!我们审讯俘虏才得知那不过是云双国的诡计。”
柳於阵听罢,略有些高兴,这家伙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顽固,至少是会放心听他说话的,那应该不会把他的事情说出去。
云双在西北,赵国在南方,而东边的军权不在燕王手里,政权尚不稳定,自然无法调拨东方兵力,因而选择近水救火,才拆了西边兵力补南边。
“如果我们攻击南方赵国,那便是正中了云双下怀啊,不但赵国与我们交战,北方秦国更是师出有名。可这兵力已经调去了,赵国已经知道了我国出兵的事啊!”庆林将军大概是很容易激动的人,说着说着又激动了起来。
☆、024 雪兔易主
柳於阵听他说完,在心里模拟了一下世界分布,默默梳理着其中的关系。
他并不擅长设计进攻办法,但跟着队友也学到了不少。“将军可知道,这南下并非只能开战,也能是修好。我听说因为大燕新王上位政局初稳,素来水火不容何不借这个机会破解。”
“丞相的意思是?”
“难道这个国家的人也很好战,在自己政权不稳的情况下四处征伐?我猜燕王不会这么做吧。何不与南方结盟,变进攻为出使。”
“……!!”庆林将军豁然起身,一脸顿悟的神情,“柳丞相果然才智过人!燕王原意也打算尽快与赵修好,只是卑职中了小人陷阱,才让国家险些陷入危难。”
“你先派一小波人去北方放话,直说已于南方修好,否则等到赵国答应那就太晚了,秦国必然趁虚而入,同时你也可以派兵伪装秦人,从北方侵犯云双国境,让他们以为自己成了秦国南侵的诱饵,自然就会起来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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