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幻影城没有?今晚有游行,通宵狂欢,很热闹。”
那个人不回答,站了一会,却突然向前走去。
“要不我明天再带你来。”
那个人继续走着,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袍,雪花落在他的银发上,并不融化,只在那里荧荧闪光。
玛门穿的不少,但只是看着他都觉得冷。
“你不是想走上去吧?”
那个人依旧不答,却已经开始从山脚向上行走。
“疯了吧你,你走到半路就得被冻成冰雕。”
白色的身影置若罔闻,继续前行,洁白的雪地上两行浅浅的脚印。
玛门看了一会,几次想走,到底还是转过头来,那人已经走出很远,玛门却突然展翅追上去。
“你是脑抽还是怎么的。”玛门把斗篷敞开,把那个人裹在里面,“别乱动。”
白色的树木越来越远,玛门带着他向上飞。他也不挣扎,很安静的抱住玛门的肩膀。
刚刚起飞的一瞬,玛门吓了一跳。他的身体很冷,同周围的空气简直没有区别。最诡异的是,明明怕他摔下去抱得很紧,却依然没有真实的触感。
雪花渐渐变为蓝色,晶莹的七片落瓣,安静而纷扬。那个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雪花落在他的眼睛里,他竟然也不眨眼。
雪花挂满他的睫毛,银色的长发从空中垂下,比落雪更加美丽。他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玩偶,或是一具美丽的尸体,表情却有了细微的变化,甚至比刚才更加有生气。
玛门别过头,专心的看着路。
他远比皓月雪华更加美丽,玛门却完全不想看他的脸。
树木逐渐变了样子,由阔叶变为针叶,积满了冰蓝的雪,寂寞却不萧瑟。没有月亮,星空被云朵遮蔽,雪地发出的蓝光却足以照亮视野。
玛门在雪地上落下,雪地发出细微的呻吟,他动动僵硬麻木的手,却没有放开抱着的人。
“到了。”
那个人推开他,任由寒风吹彻,衣袖飘动时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在冰蓝的光芒里格外显眼。
玛门的嘴唇已经有些发青,声音也有点颤抖。
“你去哪?”
那个人并不回答,径自向树林深处走去。树林越来越稀疏,颓败的都只剩枝干,白色渐渐从树丛中闪现出来,那个人在一片冰雕群前站定。
光耀殿耸立在高处,光辉书塔的尖顶只及它的阶脚。七天的美丽校园被如实的还原,紧挨着美丽的城门,是希玛集结天使的钟楼。
没有了圣浮里亚夺目的金光照耀,这些建筑美丽依旧,却不再宏伟壮阔。
所有的冰雕都围绕成环行,中间的空地上,摆放着一个人的雕像。
巨大的六翼迎风展开,美丽的脸高贵而庄严,米迦勒手持圣剑在雪地里挺立。
那个人看了一会,突然转过身,声音如破碎的雪花一般空朦。的b7ee6f5f9aa5cd17ca
“玛门,你见过圣殿么?”
“没有。”玛门在雪地里来回度步,重重的跺着脚,“但有人说很漂亮。”
“米迦勒说的?”
玛门没有吃惊,坦然答道,“是他。”
“我一直以为圣殿是天界最美丽宏伟的建筑,”那个人向前走一步,“但是它太巨大,巨大到难以装在心里,也不能带到任何地方。”
“玛门,你冷不冷?”
“废话,我们什么时候走?”
一只半透明的手轻轻抬了一下,玛门裸露在外面的所有皮肤瞬间感到灼痛——冻僵的皮肤突然遇热的反应。
空气在一瞬间温暖了,雪花落到半空,纷纷融化成水滴,地面变的s-hi润,雪层缓慢的变薄,树上的积雪变成蓝色的水滴,淋淋漓漓,沉重的敲在地面,仿佛蓝色的眼泪。
冰雕受热,很快开始融化,水滴顺着米迦勒雕像的翅膀、指尖淌下,水雾迷离。
“你在干什么?”玛门凶狠的捏住他的手,“停下!”
那个人抬眼看了看他,目光梦一样的游移茫然,玛门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停下!”
骨骼发出咯咯的碎裂声,纤细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玛门全身突然感到一阵冰冷的刺痛。
雨水停止落下,蓝色的雪花重新悠然的落下,来不及下落的水滴被冻结在树梢,仿佛细小的、锐利的剑。
玛门抬头去看米迦勒的雕像,冰晶雕琢的脸仍然完美无暇。
他送开那个人的手腕,却发现刚才用的力气过大,那只手以极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软绵绵的已经失去生气。
手腕太过纤细,导致能看到断骨的轮廓。
“抱歉。。。。。。”玛门不知说什么好,那个人却像全然没有痛觉似的,仍然淡漠着。
“没关系。”声音也平静,“不痛的。”
“你先别乱动——”
那个人躲开玛门伸过来的手,向后退一步。
只是嘴角的弯曲,并不明显,眼神也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确实是一个微笑。
“真的不痛,”他用完好的左手狠狠的掰动了一下断腕,右手向另一边拍去,断骨猛然撑破皮肤,鲜血滴落在雪地上。
“这样也不痛,”他的笑容更深了些,玛门却宁愿他表情痛楚。
“完全没有感觉。”他收了笑容,淡淡的说,“所以,不用担心。”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那只手就迅速恢复了原状。
玛门从来不曾恐惧,这一刻却很想转身逃走。银色的眼瞳平静无波,却仿佛能吞没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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