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门，”米迦勒想去拍他的头，却被他一掌打掉，“现在只能这么做。”
“我不同意。”玛门显然激动过分，“不用你动手，我带兵打上去，你不拦着就行了！”
“不行。”米迦勒回答得斩钉截铁。
“怎么不行？”
“玛门，”米迦勒声音平和，却端庄肃穆，“你能保证神族的尊严、利益、生命不受损害？”
玛门一愣。
“如果我带兵攻占魔界，你能不能接受？”
玛门垂下头。
“抱歉，我太冲动了。”
“米迦勒，”我拍拍他的肩，“你要想清楚。你这样，等于是背叛神族。”
“我背叛的是神，而非神族。”米迦勒站得笔直，就如同他在雪月森林巨大而庄严的冰雪雕塑，“这不只是为了路西法，神族几千万伯度以来，从来没有真正的平等正义。神族需要新的方向，我愿意当这个领路人。”
“米迦勒，你要明白，”强忍着内心的挣扎，我故做平静的说，“历史对你的描述，不会是一个先驱，只会是一个叛徒，一个野心家。”
“路西法说过一句话，”他轻轻拍拍我的肩，“书写历史的，都是杀死英雄的人。”
即使亿万伯度过去，他的笑容还是没有变，如此鼓舞人心，看着他，就像是看到未来和希望。
伊撒尔——不，米迦勒·亚特拉。
单单是名字，就让人觉得不可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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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章
回到拜修殿，我一头载倒在床上，几乎立刻睡着。
右眼灼烧一样，我又做了一个梦。
人品的是，做梦的时候，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梦里的场景就跟放电影一样，特清晰不说，还特有条理。
梦里我能看见圣殿的穹顶，祭坛，水池，就是看不见我自己。
汗，难道这就是米迦勒所说的“肢解魂状态”？
他对自己的形容就是，会飞的眼睛。
圣殿和记忆里的有些区别，天花板的浮雕和水池边的雕塑都不同。水池旁边有个小孩，还不到我腰高，长得那叫一个j-i,ng致漂亮。
金色的眼睛，金色的短发，雪白的皮肤让人看了特想蹂躏，背后还有六只袖珍型的小翅膀。
颜色挺漂亮，比银亮，又没有金色那么刺眼。
——等，等。
那小孩是路西法？
汗，仔细一看，那张漂亮脸蛋果然眼熟得很。
原来路西法小时候，是这样的，汗。
难怪当初把米迦勒迷得晕头转向。
“所以，我就只能这样下去？”
清清脆脆的声音响起来，路西法小时侯的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甜啊。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郁闷？
幸亏是我听，米迦勒来听的话，又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
我的摄像头没有米迦勒那么高级，不能调焦，只能在某一位置无聊的左顾右盼。
路西法的金色瞳孔，真是清澈的不可思议，表情也单纯的让人想掐一把。
问题是——他在跟谁说话？自言自语？
圣殿里空空荡荡，只有水池里水波微漾，清晰的倒影出小路西法的倒影。
又或者，我该叫他路西裴尔？
“我觉得他们可笑，可是，我法力不够这也是事实。”
我严重怀疑童年的路西法有妄想症。
左看右看，五官确实是一模一样，但成年的路西法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眼前这小鬼，怎么看都只有俩字——单纯。
尊敬的魔王大人，如果我把您这个样子公布出去，魔界的股票恐怕要大跌吧。。。。。
“对，因为翅膀的颜色不一样，他们都在排斥我、嘲笑我。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奇怪的翅膀？”
路西法抬着头，看着半空中的某一点，脸上执拗单纯的表情让人看得心里一抽一抽的。
我越看越奇怪，路西法虽然在某些地方确实变态，但也不至于到喜欢自言自语啊。
“你的头发？是。。。我觉得银色也很漂亮。”
银发？
“是，”路西法表情突然变得坚定，和他的形象极度不符，“我不愿意与别人相同。”
原来小小年纪就有当魔王的气魄啊，耶和华看到他这样子，还不知道自己在养虎为患？
我突然想起米迦勒对我说的一些事。
看不见的银发之人。
。。。。。。。。。
耶和华！
路西法在跟耶和华说话？
“你说，我有力量？”路西法神情疑惑，要多纯洁有多纯洁，我又想起他做魔王时的样子。
。。。。。。。
罪恶啊。
“不，我不希望你帮助。但是，对于轻视我的人，我总有一天要他们哀求我。”漂亮的小脸上一付固执骄傲的样子，让人特想抽他。
骄傲之原罪。。。。。我大汗。
原来这种子这么早就种下了。
“好的，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路西法金色的眼睛像打磨过的宝石，“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不会干涉我。”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大清扫，党同伐异？
不过说起来，连这种条件都答应，耶和华，还真是宠爱路西法。
画面突然定格，右眼突然传来清晰的灼痛，黑屏了。
睁开眼睛，正对着卧室高高的穹顶，银沙和旋转的火魔法勾勒出淡淡的光影。
刚才的梦。。。。是怎么回事？
我捂着右眼，思绪快要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