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他才彻底痊愈,燕东河一直认为是上天有灵,把他丢失多年的记忆还给了他。那些都是和小小的燕承的回忆,这本应他铭记一生的记忆,却被他弄丢了。
如今,他捡回了丢失记忆,却失去了该珍惜一生的人。
在漫长的属于他的孤独岁月里,他无比庆幸自己曾为燕承画过一张画像,这样即使岁月使他苍老,磨灭了他的回忆,只要展开画轴,他仍能看见燕承年轻的模样,画上的燕承容颜如玉,墨发披散,仍是那幅讨人喜欢的样子。
在无数个无法入眠的深夜,燕东河便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看着那幅画像,回忆着两人曾拥有的每一个瞬间。
他想起燕承去查抄祁王府的夜里,轻手轻脚的来到他床边,和衣躺了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圈住自己的腰身,在他脸上印下的那轻轻的一吻。
又忆起燕承半边身子笼在柔柔的晨光中,脸上的泪痣鲜艳欲滴,神情专注的为他画了一张小相。那幅画被他亲手毁去,无论如何努力修补,都无法变回原本的样子,那道丑陋的裂痕横在画卷中央,犹如命运的手掌,无情的撕扯着,把两人阻隔于生和死之间。
多年来,燕东河总是重复着一个相同的梦境,柔柔的烛光连成一片蔓延在湖水之上,燕承素白的手指捏着盏河灯缓缓送入水中,双手合十许下了愿望。
燕东河记着那日他牵着燕承的手,走过长长的老街,在青石的墙壁旁,两人那缱绻缠绵的一吻。每每梦到这些,再醒来时他脸上总有s-hi漉漉的泪痕,他想知道燕承当时究竟许了一个什么愿望,他无数次希望燕承能够入梦而来,告诉他那个愿望到底是什么。
可他不会知道他曾无数次的触及燕承的愿望,就在燕承留下的那幅画上,“望君归时,两相惜。长伴长随,长相忆”,便是燕承此生最大的心愿。
燕东河在位三十余年,他治下的江山海晏河清,盛世无双,燕东河记得那是燕承临行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愿皇兄年岁安稳,江山海晏河清,成就盛世明君,想我这样的罪人,再不值皇兄挂念。“
燕东河想,你的前一个愿望我来帮你实现,可我始终无法停止思念你。若有来生,惟愿与你长相厮守,再无分别。
待到燕东河弥留之际,他抱着燕承留下的画作,翻身进了那棺木之中,圈起那僵硬冰冷的腰身,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离别未减情丝,只增愁绪。君不语,相思意,何怪岁月断柔肠。
鸿雁难托悔意,愿借尺素。行万里,泪千行,一梦浮生枕画屏。
be结局完
he结局第一章
柔柔的月光洒在满园的凤凰花树之上,男人倚靠在花树旁,微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一方极是小巧的玉印,那玉印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端的是上佳之物。男人的眸色一暗,捏住那方印,小心的放回里衣之中,妥善的收好。
忽而他蹲下高大的身子,伸手触碰树上多年前刻下的字迹。历经数年风雪侵袭,字迹已有些许模糊,男人描摹着字的走向,极英俊的脸上笼上层郁郁的神色,恍惚间那俊秀非凡的人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转眼间燕承已离世三年有余,燕东河一人坐拥万里江山,皇权尽归于他手,再无人胆敢忤逆于他,可却再不曾拥有半分开怀。
念及此处,他敛了敛衣襟,大步走出了花园,沿着黛色的石墙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直到夜雾沾s-hi了他的衣袍,被风一吹便是一番彻骨的冰寒,他终是转回到寝殿之中。
当年从王府抱回来的几幅画被他挂在墙壁之上,画上皆是旧梦景致,每每落目于此便是一番痛彻心扉,可他仍是执拗着,一有闲暇便全然灌注于那几幅画作之上,画上的人眉眼如画,入骨fēng_liú,仍是那旧时模样,如今再念及燕承那冰凉尸身长陈于冰棺之中,燕东河几欲痛楚至死。
他行至墙旁,转动书架上一颗镶嵌着的硕大夜明珠,几声细碎声响过后,一道窄门出现在面前,冰寒之气扑面而来,燕东河踏入暗门,下方是道极长的阶梯,越向前行愈发寒冷刺骨,再向深处走,便是具巨大的冰棺被安置在密室中央,燕承便躺在那棺材之中,眉眼依旧,一如往昔,未曾有半分改变。
燕东河缓步走到棺前,低头在燕承额前落下细密的吻痕,一路向下缠曱绵,从脖颈滑到胸口,落在那淡色的茱萸之上,舔舐了一番,复又将他的唇贴近燕承的脸颊,用舌头顶开那毫无血色的唇曱瓣,慢慢深入。两人紧紧贴着身体,在幽暗的密室之中显得分外 y- in 曱靡。
燕东河轻轻一跃,亦是落入那棺材之中,他轻轻拉开燕承身上繁复的衣裳,露出那具满是伤痕覆盖的身体,他细细的看着,几道狭长的鞭痕交错在胸口和脊背之上,肩头上肌肤向下凹陷着,印着块方形的烙痕,他知道这些都是燕承在暗狱之中所受的刑罚。
轻轻拉起那弯曲变形的,无力蜷缩着的十指,燕东河极尽温柔的抚摸着,眼里怔怔落下泪来。他低声叹道,“承儿,哥哥对不起你,你醒过来好不好。”那冰冷的身体却没有半分回应。
燕东河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疯狂,他轻轻分开身下人的双曱腿,将自己的炙热推曱送进燕承的身体,极慢的抽曱动起来,无论他怎样动作,那人再也没有一丝反应,听不到那低低的呻曱吟,也没有暧昧的微喘,再看不见亲昵的回应,那只是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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