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楼道的杂乱,几乎是一步一顿的把男人担上了他所住的四楼,404室。
幸好,上楼时没有碰见谁。郝好抹了一把汗,打开房门把男人拖了进去。──此时,男人已经完全陷入昏迷。
在缸中放满热水,脱掉男人沾血的衣裤鞋袜,把他担起来小心的放进去。热水中出现红丝。为了不让他受伤的胸部浸入水里,郝好一直托着对方的上半身,用干净的毛巾捂住伤口──像是被刀捅的哎,一定很痛吧,郝好同情的摇摇头。腾出一只手费力的摩擦男人的身体,待感到对方的体温开始上升,才停止继续摩擦,小心的洗净胸部伤口处凝结的血块,再次用干净的毛巾捂上,把男人从浴缸里担出来,擦干对方的身体,拖到自己的床上。
找出药箱,抱出所有的棉被盖在这个受伤的男人身上,只露出受伤的胸部。
对不起,家里除了棉被,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取暖了。郝好默默的说道。一个月的工资交了房租、光热水费,扣除最基本的生活费和定期存款,剩下的钱都寄给了经营状态并不是很好的开小吃店的父母。他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来为自己买一些生活上的奢侈品。
打开药箱──这是工作店去年过年时所发放的福利。这只药箱是在众多福利品中最不受欢迎的,好像是因为老板的妻子在药厂工作,便拿了一只来,充当年末的福利品。最后,被老板「赏」给了好说话的自己,拿回来以后一直都没有用过,倒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笑笑,开始仔细阅读药品的使用说明。
赵晓伟睁开了眼睛,当他发现周围的环境是如此陌生时,开始警惕。浏览了室内的设施后,他又慢慢放松了绷紧的肌r_ou_。
这是一间收拾得很整齐、东西很少,但看起来很温暖的房间。也许是东西少的缘故吧,原本窄小的室内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拘谨。
摸摸自己传来一阵阵钝痛的胸部。──唔,被包扎过了。而且包扎得很好,没有什么地方松动。
隐约记得自己昨夜在被人刺伤后──那个卑鄙的王八羔子!老子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他!赵晓伟咬牙切齿,脑中瞬间闪过了八十多种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刑法。
他继续想……然后,自己跳车跑走,然后,唔……好像昏倒了,昏倒在什么地方了?赵晓伟实在想不起来。对了,昏迷中,好像有人接近过他。看来应该是那个人把自己带回家来了。又把房间环视了一遍──啧!还真是有够寒酸的……寒窑!
「你……」
赵晓伟把目光转移到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个小锅,张开嘴巴只说了一个「你」以后,就没有了下文只是呆呆盯着自己看的人。
一个男人。老男人。在赵晓伟的眼中凡是超过二十五岁的男人都算老男人…姿色普通、貌不惊人。身材倒是够高,就是太瘦。发型……,根本就没有发型!这个男人竟然给我剃个小平头?他是哪个年代的人?赵晓伟万分怀疑。脸长的一般也就算了,这衣服的品位?这是在哪儿买的地摊货?那脚上穿的什么鞋子?!
赵晓伟开始生气,怎么让这么一个乡下老二哥救了自己!!我赵晓伟不求对方貌赛董贤,好歹你也给我弄个站得出台面的好不好?!否则你让我怎么以身相许?!
见赵晓伟突然转过头不再盯着他看,郝好终於呼出一口大气。这个人的眼光怎么这么严厉!看得他后背直冒j-i皮疙瘩。
端着小锅,试探x_i,ng的走近床前,移过一张椅子,把盛着稀粥的小锅放到椅子上。张开口:「……你,吃……」说完后,赶紧闭上嘴,去看对方的反应。
瞟了一眼椅子上的小锅稀粥,赵晓伟没好气地说:「喂!我衣服呢?手机呢?还有我的钱包呢?你拿哪儿去了?把它拿来还我!我要叫人来接我。救命钱我会付给你。……,你傻愣着干啥?还不快拿过来!你想吞掉是不是?!」
郝好惊呆了……
* * *
发愣二十秒后,在赵晓伟可怕的目光下,郝好清醒过来。连忙跑到浴室中抱来了洗衣篮,呈给他看。──衣服水淋淋的,看来是刚洗完。
大皱眉头,不爽地说道:「衣服洗了,那手机呢?」得赶紧打电话让手下的小弟来接,这寒窑老子我是不想再待了。
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没有。
好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怎么会没有?我明明放在外衣口袋里的。那钱包呢?」
再次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手机和钱包在什么地方。救他回来的时候,也没有留意地下有没有掉东西。给他把衣服用手洗掉的时候,也没有看到类似这样的东西。衣服口袋中空空的。
这农二哥,该不会见财起意,私吞了吧?赵晓伟这样想到。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喂,同志!钱包我也不让你给我拿出来了,但我的手机麻烦你还给我好不好?如果你嫌钱包中的现金不够的话,我可以打电话让人再送些来,毕竟你救了我一条命。」
真的没有啊!郝好越急就越说不出话来,张开口:「俺……俺……」
被郝好的「俺……俺」俺的头大,「你不要向我解释什么了!你把我带回家,又不叫警察,也不把我送医院。不就是图能从我这儿扣点什么吗?看你也不像富裕的样子……」见鬼的,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用手洗衣服!他就穷到连洗衣机都买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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