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无限被上了枷锁的手,正色道:「还记得吗小……无限,朕说过,不会让我们之间有任何的误会,不会让我们的幸福毁在误会上面,朕是能够说到做到的,无限,朕相信你不是真心刺杀朕,如今朕挨了一剑,你总该把那些苦衷都说出来吧。」
「没有苦衷,我不想杀你,但你在位一天,复国教就不可能复国,江烈,你对我的恩情我知道,可和教主的救命培养之恩比起来,我只能选择后者,如果你一定认为我有苦衷,那么这个就算是吧。」
无限抽回手,口气是淡淡的,他不傻,知道说的太绝情,江烈是不会相信的,反而这种两难之下的选择,才更容易取信于他。
果然,江烈面上露出不信与痛心的神色,颤抖着声音问道:「无限,你……你就因为要替一个邪教复国,便……便舍了朕对你的一番深情,下手杀朕吗?」他确实不信,这答案太残酷了,他接受不了。
无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朕不信。」江烈忽然站了起来,大叫道:「你胡说,朕知道,七大杀手里,无限是心肠最软的杀手,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你不可能在知道朕是什么样的皇帝后,还能狠下心下手杀朕,你是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愿意看见生灵涂炭,怎么可能……」
他还不等说完,无限就笑了一下,然后淡淡打断他道:「没错,我的确心软,我也不愿意看见生灵涂炭,但我没有选择,哪个帝王的手上没有鲜血,江烈,你敢说你没有吗?但你……真的是个好主人,可我救了你的儿子,也算是还了你的知遇之恩。至于爱情……」
他忽然仰天哈哈笑起来,似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盯着江烈笑道:「你竟然会相信我对你的一腔深情,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江烈,你也算是一个睿智的帝王,竟然还会相信一个杀手会有爱情这种东西,没错江烈,我是个心软的杀手,我只杀大j,i,an大恶之人,我也承认我杀你其实或许是不应该的,但我为了报恩,别无选择。可是爱情……唉,我明白告诉你吧,我只是杀人机器,没有那种东西的,杀了我吧,别陷在你自己一往情深的幻想里,成者王侯败者贼,我认命。」
「不……不可能……」江烈来之前做好了所有的打算,他觉得自己可以承受任何的后果,然而,当他亲眼看到无限睁着一双冰冷的眼,残酷的说他根本不爱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捂住胸口倒退了两步,腔子里的那颗心痛的绞成一团,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无限说的都是真的。
他踉跄着退到了栅栏前,借着栅栏的阻挡,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嘶声大吼道:「不,不可能,明明你刺了我一剑后,那样绝望的喊我的名字,你以为我可能会死,所以才会那样的悲伤绝望,你说你对我没有情,没有情的话,我死你不正应该高兴吗?」
无限明显怔了一下,然后他回过头去,让自己的表情在一瞬间放松下来,否则他怕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他在心里不停地哭叫着:不要逼我了,烈,你不要再逼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忍得多么痛苦,我快装不下去了,走吧,你快走吧。
可是下一刻,他仍是冷冷的回过头,淡淡道:「不是因为对你有情,只是当初我还怕你不死,所以留下一条后路,江烈,我记着你的话呢,所以一旦你不死,我还可以用误会的理由回到你身边。不过……不过……」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摇头道:「唉,心软就是有这个坏处啊,看到你那样的痛苦,我实在……实在是下不了那个狠心。」
他看着江烈的眼睛,慢慢低下头去,似乎满腹羞愧的样子,事实上他已经忍不住泪水,只好用低沉缓慢的声音来掩饰那快要逸出喉咙的哽咽:「你走吧,我没杀成你,但复国教不会放弃的,你以后好自为之,总算相交一场,这……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吧。」
「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着我?难道看着我……你就说不出这么绝情的话了吗?」江烈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他抓着栅栏,才能维持住自己发抖的身子,又缓过了一口气,才慢慢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这些话,才是真正对我致命的伤害。」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那也是被剑刺伤的地方:「这里,比当日挨那一剑还要痛,那个时候,我总在想着,是误会,我们之间是有误会的,是误会……」
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又一把拭去,然后他直起了身子,一字一字道:「这是朕第一次为一个人落泪,也是最后一次,小方,朕……朕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救了龙龙一命,又险些要了朕的命,从此后,我们……两不相欠,再无纠缠。」
他说完便转身而去,踉跄着的步子在走廊里回响,没人陪伴着的君王,背影是那样孤单。
无限的身子簌簌颤抖着,待那背影一消失在黑暗处,他就猛扑了过去,两只手紧紧抓着栅栏,口内狂乱的喃喃道:「烈,烈……看一眼,让我再看一眼,就一眼,回过头来好吗?我只要一眼……」
他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下,一道道爬满了憔悴的面孔。生离死别断肠时,正是刻骨锥心滋味啊。
最终江烈还是没有杀掉无限,他以无限救了龙龙一命为由,力压群臣将他发配到京城近郊的农庄为奴,这一回沈潇没有帮他,但依然没有人能够将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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