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抬手,欲捏上那脏兮兮的爪子,怎料手上一紧,安君尘又捏着他的手东看细看:“雅竹,你可是伤着手了!”
“安、君、尘,”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席雅竹决定要同安君尘好好沟通,“我的身体无恙,有恙的是那些菜碟。”一指地上那被自己摔烂的菜碟。
循着望去,安君尘大惊失色,不得了了,菜碟这是被人五马分尸,可以准备超度了。
“快快快,我们给他收尸!”
“……收什么尸”。
“毁尸灭迹啊!”安君尘一拍席雅竹的手,啪啪地响,“放这儿,被人发现,那便糟了,那可是要赔钱的!赔钱了那可便麻烦了,麻烦了那可便……”
“咳咳……”一道熟悉的声音c-h-a入两人之中,店小二双手环胸睨着地上碎裂的菜碟。
店小二一直在外边,这厨间里这么吵,他都能听见而跑来,说明……
默默地看了一眼安君尘的嘴巴,席雅竹内心咆哮。
……安君尘,你的说话声敢放轻点么,敢么!
。
又把这摔烂碟子的钱给记入了两人的帐内,席雅竹脸色越来越不好了,不过也只怪这些个碗,长得恁地滑,摸一下就掉。
安君尘再也不敢乱吼了,乖乖地捂着嘴巴,在席雅竹的瞪眼下,默默退场。
嗅嗅,咦,好像方才朕将什么东西捂到自己嘴上了……那东西,好像是……
“呕——”
冲出去,将嘴巴和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进进出出……洗干净后,哐啷一声,又再次响起。
这一次,要学乖,不能大吼!
冲进去,又见一个碟子阵亡,安君尘勉强将大吼吞入腹中,迎着席雅竹无辜的目光,小声安慰:“不怕,碎碎平安。”
席雅竹歪着脑袋:“这碟子会跑。”
“……不怕,跑跑更健康!你换个不会跑的碟子洗。”
“好。”席雅竹嘴角挑起一抹笑容,继续埋头洗碗,安君尘接着出去干活。
结果,
哐啷。
冲进去,又一个碗挂了。
“不怕,碎碎有今朝。”
“这碗会动。”
“不怕,动动更安全。你换个不会动的勺子洗。”
“好。”
接着,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哐啷。
安君尘又风一样的跑进去,闭着眼就道:“碎……”没词了,那就,“碎罢碎罢不是罪。”
“不是碎,”席雅竹指着一地的狼藉,“是他们举家搬迁了。”
睁眼一看,安君尘泪流满面,还真是举家搬迁,放在柜子里的锅碗瓢盆,全部从橱柜里搬(掉)到地上来了!
……雅竹啊,你能不打烂所有的瓷器么?
。
所有的器具都被打烂了,安君尘被掌柜的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只嘿嘿地赔笑,从始至终都未揭出自己的身份,席雅竹也深知他在外,有人在盯着他,不动用身份便不动用身份的好。
于是,掌柜的又将他们的帐提高了一倍,也不让他们接触那些个易碎的东西了,通通赶他们去洗茅厕,扫地。
但是,席雅竹这人,可是个扫把星,呃不,扫把杀手。沙沙,几下,扫把头断了,沙沙沙几下,扫把的柄不见了,回头一看,竟飞到了过来掌柜的发髻上。
惊悚!
席雅竹又被安排去擦地了。擦,地板被他弄花了,再擦,地板被他擦出洞了。
掌柜同店小二恐怖地盯着席雅竹,赶忙把席雅竹好茶好菜地敬着,得,您个姑爷爷,别忙活了,小的店折腾不起。
坐在被掌柜提供来的凳子上,席雅竹歪着头不明就里:“不用我干活了么。”
“不用了不用了。”掌柜脸上堆笑,暗地里却推了小二一把,要他加大安君尘的工作量。
安君尘欲哭无泪了,看着这些让自己一手包办,全部要一天一夜内做完的工作,他只想冲到席雅竹的面前,lu 袖子大吼一声——
“不怕,我全包!“
他这一忙活,就是忙到了三更半夜,本以为席雅竹此时已然睡了,怎料吱呀的推门声响,冷风呼呼灌进时,席雅竹拢紧衣襟进了来。
看到那忙得连招呼都无闲暇打的人,席雅竹心底生出一丝愧疚,若非自己如此,安君尘也不会替他受罪。遥想自己在宫中时,对安君尘不屑一顾,要什么有什么,压根便不在意安君尘,但出了宫,方发觉,没了安君尘他什么都不会,没有半点防范意识,连一点普通的工作都做不好。
这些年,他被养得太好了。哪怕被安君尘囚禁了一年,他依然是吃好喝好,安君尘也未在情事上伤他身体。仔细回想起来,他还真欠了安君尘不少。若非安君尘当初攻下皇城后留他一命,他焉能有今日,若非安君尘在宫外的陪同,他只怕还未到封地,便被劫匪给杀了去。
细想起来,倒还真是惊得浑身是汗。
这个男人虽然有时不正经了一些,但还是挺关照自己的。
心念一转,他看到安君尘头上的薄汗,遂扯起自己的衣袖,凑了上去,欲给他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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