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个,”子微拿了张纸铺在桌子上,“这里烧着水,就能产生气体,把这个玩意推起来,一次有一次。”
“那要是用这玩意儿打板子,可不用累着奴才的爪子了。”小十二哈哈笑着,滚到子微怀里,“要不,还能干点儿别的什么,咱也可以想一想是不是?”
“那用处可不就是大了去了,说是能拉车能开船的,等以后再琢磨。”子微收起图纸,“走着,出去遛弯儿去。”
天色已晚,这个时候出去遛弯那是最有意思的,俩人换上了苗疆的衣衫,趁着夜色,找了混在侍卫里的血滴子打了掩护就溜了出去。
说实话,穿着五毒套装的夏子微瞧着确实有点儿像个女孩儿,倒不是因为他走路的姿态什么的,只是本来就是十四五岁的孩子,骨骼还没长开,再加上那衣衫上面环佩叮当的,头上再顶着漂亮的银饰,外面披个正常的斗篷,那就十分的惹眼了。
小十二紧紧抓着子微的手,生怕有人把他哥哥骗走了。
而小十二没有预料到的就是,福康安跟善保也跑了出来。他们这两伙人,就直接在戏楼碰到了一起,好就好在小十二跟子微是蒙着脸的,倒是没被认出来。
“善保,去包间儿。”福康安抓着善保的手,看了看周围乱哄哄的人群,哼了一声,“走吧。”
“福康安,慢着点儿……”善保想要把自己的手拽回去,却瞧见了刚进门的两个苗疆小孩儿,似乎与他们年纪差不多,也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两个苗疆的,被福尔康追着整天要死要活的又是爱得死去活来了又是爱得肝肠寸断的……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碰上了,“你瞧!”他指了指门口处。
“那俩苗疆人?”福康安乐了,“不是把那福尔康给骂得差点儿哭了么?”
“差点儿哭了?”善保挑了挑眉,“我听说可是差点儿抹脖子自杀呢!”
“哎哟喂,他怎么不真抹了脖子呢!”福康安笑得更开心了,“瞧着他那俩鼻孔,整天装得就像是多大的个儿似的,不过就是个奴才秧子!”
“行啦,还因为他那名字儿,把你给气个好歹的。”善保推了他一把,“走吧,去包间儿。”
“什么叫他那个名字啊!”福康安哼了一声,“这名字跟……”他手指伸出往上指了指,“可不一样儿,咱这名字儿可是早就定下来的了,那福伦家怎么不知道咋的?非弄个儿子跟我名字那么近似,这不是明摆着儿占我便宜呢!”虽然这么说有点儿牵强,但是福康安是绝对看着那个福尔康不爽的,名字是一回事儿,可是要是有人把名字弄错儿了,倒霉的可是他福康安!
何况,那福尔康还一心想要尚主,这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因着心里烦那福尔康,这福康安就瞧着那小丈夫跟那大媳妇的苗疆俩人挺开心,拽着小善保道:“要不咱请他们一起听戏?吃点儿什么的,问问怎么能把那福尔康骂得抹脖子?”
“好计划。”善保笑了起来,同意了他的说法。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这两个苗疆人显然就是他们的好友了。
在他们过去请人的时候,小十二跟子微已经注意到他们顶着这边瞧了,却没想到他们俩居然还来请他们一起去包间儿,小十二拽住了子微的手,道:“好是好,可我们是外乡人,听不懂的,你们莫要笑话我们。”
“相识就是有缘嘛,交个朋友,没什么可笑话的,何况苗疆神秘,到底我们才是井底之蛙才对。”善保说得谦逊,福康安也觉得这所谓的苗疆人,确实古怪,比如什么蛊啊毒的,听说了不少,更觉得若是跟他们交好,以后许就方便了很多事情呢,于是摆出了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
进了包间儿,福康安很殷勤地招呼二人坐下喝茶听戏,又专门让伙计弄了热茶烫杯,再换上上好的茶水来,亲自给几个人斟满了茶水。
“这出戏啊,还是不错的,讲的是个被烟花女资助去读书考状元的书生,得了功名回来,却不认了女子,又另娶他人,结果女子寻了短见之后变作厉鬼回来复仇的故事。”善保指了指台上那一身白衣的女鬼在供桌上跳跃翻腾,说道,“所以说这就叫因果,中原人还是挺信这个的。”
“其实这是有道理的。”子微一旁淡淡开口,“我们那边有这么一套词,说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如果是我们的白大祭司念的时候,还会电闪雷鸣风雨大作……绝对很恐怖,一下子就劈死人了。”
“这可真是奇闻!”福康安一拍桌子,伸手搂住了善保的脖子,“还有什么奇闻异事没有?”
“奇闻异事……”小十二低着头想了想,“那就是一只绣花鞋找到一个美女就可以成亲生娃了。”
“绣花鞋?”善保一愣。
“就是……”子微想到自己曾经给小十二讲过的那些改编过的童话故事,现在只能再讲一遍《灰姑娘》的中国版本了,比如舞会就成了什么赛歌大会要不然就是关灯大会反正就是大家出门绕一圈回来,人家大户人家的少爷就瞧上了美女儿,然后捡到了一只绣花鞋就找到了人什么的……原本听着还算恐怖的名字,这么一嫁接,还颇具喜感了。
福康安听了这故事,扑哧一笑,整个人就趴在了善保身上,还伸手在善保脸蛋儿上摸来摸去的,快活得不得了。
却原来,善保跟福康安,也是因为一只鞋认识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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