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棋洛笑道:“谢谢你。”
迈开步子挪过去,许墨发现他的步子非常的不自然,目光扫到他的腿上,这才看到他的裤脚被撕裂了一大块,小腿上一条长长的伤痕狰狞的附在上面。
周棋洛一屁股坐在许墨的床边,揉了一把头发:“你走了之后,狱室里那几个家伙就想着把我打一顿,然后招来狱警了,把我送到这了……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又没打输。”
许墨笑他:“一定是怪你太嚣张了。”
周棋洛不恼,反而朝他邪气一笑:“我一直都很嚣张,对了,你的判决是什么。”
许墨不语,伸出手做出手枪的姿势,对着太阳x,ue“啪”了一声。
周棋洛同情的拍拍他的肩:“没事没事,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注意到靠在铁门上的陆腾身体抽搐了一下。
监狱里光线暗了下来,许墨开了灯,发现陆腾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一时觉得古怪,伸出手去碰碰他:“陆先生,陆先生?”
陆腾毫无反应,随着许墨的动作,身体斜斜的倒去。
许墨手快的接住他,刚把扶正,神色一凛,他耳后的尸斑竟然延伸到了脖子上,原本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尸斑现在足有一个拳头那么大。
伸手触了触他的颈动脉,发现脉搏跳动的速度快得让人怀疑他做了剧烈的运动。
手心传来的温度告诉他,陆腾在发烧。
将他搬回床上,让他平躺着,许墨走到龙头边接了一盆水又拿了一块毛巾在水中浸s-hi后放在他额头上。
周棋洛看他走过来走过去,问道:“许墨先生,你在干嘛?”
许墨将被子给陆腾盖好:“他在发烧,给他降温。”
周棋洛走过来,看到陷入昏迷的陆腾,皱起眉:“这个人有点眼熟哎。”
许墨道:“先给他降降温,如果待会儿温度降不下来只能叫狱警。”
周棋洛看看腿上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突然想到来这里之前,在车上看到的场景:“许墨先生,商业中心那里大乱哎,好像出现了暴动,那边出动了好多消防员。”
许墨道:“你来之前,这里也吵得要命。”
周棋洛道:“你没看到,我被送进来的时候狱警追着犯人在走廊里跑,我看那些犯人像发疯了一样,很多狱警身上都是血。”
许墨蹲下身去细细看着他的伤口:“监狱这种地方,每天都会这样,太平不到哪里去,你这伤口好像有些发炎了。”
周棋洛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反正死不了。”
“会留疤。”
“男人嘛,留几个疤也无所谓。”
许墨觉得周棋洛这个人虽然长得稚气,有时候说起话来却比他这个大他四岁的人还要沧桑。
许墨道:“你和我弟弟真的很像。”
周棋洛开心的摸摸自己的衣领:“真的吗?那等我出去后我就去找他,告诉他,他的哥哥快死了还惦记着他。”
许墨觉得他有些淘气,忍不住又手欠的揉了揉他的头:“不用你告诉他,他也知道我爱他。”
周棋洛顿时像知道了天大的八卦一样凑近他:“真的?你爱他?是什么爱?”
被他双目发光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许墨将他的脑袋推开:“他是我亲弟弟。”
周棋洛朝他眨眨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兄弟间的我可没少见过。”
正说着,躺在对面的陆腾浑身抽搐起来,许墨赶紧跑过去,发现他双目紧闭,脸上爬上了血丝,手指紧紧的拽着床单,发出低吼声。
周棋洛走过去看了一眼:“不是吧?发烧抽筋了。”
许墨面色沉重的往后退了一步:“叫狱警。”
周棋洛也发现了不对劲,瘸着腿走到门边敲打着门:“有人吗,这里有人生病了!”
狱警不耐烦的打开门,朝里面看了看:“谁生病了?”
许墨指指床上的陆腾。
狱警走进去随意的看了一眼,拿着警棍又走了:“你们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
陆腾还在发着高烧,昏迷不醒,狱室里很昏暗,周棋洛还在睡着,只有许墨一个人是清醒的。
明天他就要被执行枪决,父母常年在国外,对发生的一切一概不知,许燃的情况还不稳定,他离开之后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许燃从小就喜欢粘着他,经常跟着他到处走,有时候他去上课了,许燃也会从隔壁学校悄悄的溜进他的教室,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一直对他笑着。
a大一时出现了个宠弟教授,就是许墨。
他的学生都很喜欢许燃,很少见到女生一碰到就会脸红的男生。
想起许燃,许墨一阵心疼,这件事在许燃的心中不可能磨灭了,只希望他能坚强的面对,学会如何让自己快乐。
周棋洛醒来时,正看到许墨在写日记,好奇的凑上去一看,蓦然笑了:“哇,你从哪找到的纸笔?”
许墨任由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从陆腾的枕头下找到的,反正他也是个无期徒刑,我是死刑,写了也没人看到,不过万一哪天这里拆迁了,看到我的遗笔,悼念我呢。”
周棋洛来了兴趣:“你说这本子是陆腾的?那他的本子上有没有写什么?”
许墨斜睨他:“偷看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周棋洛也斜睨他:“偷用别人的东西就对了?”
二人对视着沉默,半响一起邪笑,翻开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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