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老同那个村子回来的路上,回归“真实世界”,江澈和郑忻峰买了吃穿用几大袋子东西,绕路先去看望元宵节前就已经到省青年队报道的小周映。
有些老旧的建筑,玻璃窗深绿,带花纹,模模糊糊可以看见里面人影晃动,跃起,落下。
排球砸在地板上的声音“砰砰”不绝于耳。
一身蓝色白条纹的梅花牌运动服,白胶鞋,周映一边着急穿着外套,一边迈开大长腿,用最快的速度向大门口跑来。
她刚刚在训练,听教练说外面有人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老师。他说过会来的,江老师说话从来都算数。
周映话没听完撒腿就跑,教练硬扔给她外套,说外面天凉,不穿不许出来。
“江老师。”看见人了,真的是江老师,周映一下开心坏了,远远喊出来。
她本身的个性偏腼腆内向,沉默寡言,但是这会儿怎也控制不住,两边嘴角上翘,周映一边跑,一边不住地笑着,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真是大长腿啊,啧啧……好像又长高了。”
江澈招手给周映回应,郑忻峰在旁小声感慨了一句。
周映按这个趋势长下去,一米九一、九二肯定是会有的,还好她现在才十四岁,当她在面前站定,江澈还不必刻意拉开距离。
周映微微抬头,看着江澈——这个画面未来估计就不会有了。
她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激动和兴奋,还有些紧张和局促……
似乎酝酿了一下,也可能努力控制了一下却没成功,周映开口,有些结巴说:“江老师,你……我,很想你。”
简单的几个字,从一贯不擅表达,羞于表达的周映口中说出来,除了窘迫,伴随的竟是她两眼眼眶突然的一红。
“还有,郑,郑总哥哥好。”她连忙掩饰,又朝郑忻峰问候。
“好。”郑总哥哥笑容爽朗地应了,说:“以后叫哥哥就好。”
“嗯。”周映答。
江澈看了看她的眼睛,这是最简单、朴实而纯粹的感情,心底的柔软被触碰一下,江澈点头,微笑着迟了才应,说:“诶。”
说完抬手指一下,又道:“头发剪了呀?”
“嗯。”剪了一个日式中短发的周映抬手抹开刘海,说:“教练让剪的,说是每天训练出汗,长头发麻烦。是不是……很难看?”
“怎么会?很好看。”周映的眉眼本就是英气的模子,短发也好衬,江澈笑着说:“好像还变白了。”
“唔……多数时候都在运动馆里,不怎么晒太阳。”大概因为知道再见江老师的机会不多,周映似乎变得稍微健谈了些。
“挺好的。”江澈笑着道:“以后茶寮的形象,就你代言了。”
这不是空话,以周映的外貌,小老虎似的球场作风,未来真够水平进国家队,打奥运会的话,绝对红遍全国。
“代言是什么?”周映好奇了一下。
“以后你就知道了。”就在门口找了个地方坐下,江澈问:“怎么样,在队里还习惯吗?有没有受欺负?”
周映摇头,跟着有些惭愧说:“就是还没能打主力,教练跟我说,至少还要练半年,我才能上场。”
“这就对了,这事不能急,慢慢来。”江澈宽慰道:“我听说其他队员很多都十六七岁了呢,你才十四,而且接触专业训练的时间也短,要有耐心。记住老师说的,不论怎么样,身体第一。”
周映用力地点头,眼中有些朦胧。
郑忻峰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她。
周映有些不好意思说:“可是村里已经给我带了好多东西,还有钱。”
郑忻峰笑着说:“这不一样,这些是你江老师和郑哥哥的心意。穿暖,吃好,才能进步更快不是?”
“拿着吧,老师也不能常来,你得把自己照顾好。”
江澈在旁说了一句,周映乖乖把东西收下了。
接着又聊了小半个小时,江澈和郑忻峰细细询问了周映在这边的训练,生活,一样一样再三叮嘱过后,又留了几个电话给她,才起身准备离开。
周映有些不舍,但是不敢耽误江澈和郑忻峰,只好也跟着站起来。
“江老师,你看这个。”临别时候,周映突然说。
她脖子上有条红绳,周映伸手拽着红绳,把怀里的坠子拉起来,给江澈看。其实哪里是什么坠子,那就是江澈给她的手串,她给系在红绳下了。
“我怕戴手上磨坏了。”周映解释说:“等打奥运会的时候,我才戴手上。”
江澈连着点了好几下头,有些感动地伸手揉了揉周映的头发,挥手道别。
周映站门口一直看着,直到江澈和郑忻峰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另一头,才恋恋不舍地抹了抹眼眶,回去训练。
…………
回到禅林寺,测量工作因为人多已经提前完成,拆迁单位迫不及待封门,准备拆庙。
石教授和阮教授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回头张望,满眼的心疼。他们明天就会回盛海,回学校,林俞静会一起回去。
另外谢兴夫妻俩也不会去茶寮,他们在庆州熟悉一下业务,就会自行出去,跑推销。
这看着是份苦活,但其实好处很大,首先如果做得好,收入会很高,其次,更关键的,两个人如果从1993年就开始跑推销,能坚持下来,做好,未来想不发达其实都有点难。
江澈干脆让人安排了晚饭,一起吃个饭,当作饯别。
他自己也准备隔天就带上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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