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一关,怪不得。赫讽了然,又看向林深。“那么你呢,他对你的要求是什么?”
“……无论如何,在你主动出来之前,不能进去找你。否则,就是前功尽弃。”
这是一个双向局,考验的不仅仅是两个人,还有他们对彼此的信任和关心。赫讽想到自己在里面时的煎熬,便能猜到林深在外面一定也很不好过。他走上前,轻轻握住林深的右手。
果然,他的手心已经汗s-hi了一片,不是温热的,而是冷汗。恐怕,林深比起他还要更加煎熬吧。因为他还要面对自己知道真相时,有可能会产生的误解和愤怒。
这是不是,也是在赫野的计算里呢?
“你就这么相信他?”赫讽握住林深的手,轻轻问道。
“我只有相信他。”林深道:“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能够帮到你的方法,而且赫野他……”
“他不会赖账。”赫讽笑了笑,接过他的下半句话。“这一点,我们都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明明是敌对方,两人却对赫野的人品给予过高的信任,想来似乎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赫讽裂了裂嘴角,拉着林深的手就向外走。
“事已至此,先回去再说吧。”
“恩。”
“林深,你的手还在出汗。”
“恩。”
“还在担心我吗?”
“……恩。”
感受到林深沉默中的关心,赫讽心情更好起来,两人牵着手,谁都没有觉得不自然,走出了这间屋子。就这样默默地走着,谁都没有再说话,一种无言的默契却渐渐地在周围弥漫开来,最终,还是赫讽先忍不住开口。
“我……”
话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就听见从远而近的警车鸣笛声,一辆警车呼啸而来,转瞬就停在眼前。
“不许动!”
几名警察从车里奔出来,直冲着赫讽就压了上去,将他双手反锁,紧紧地压在车前盖上。
林深见着这一幕,看着赫讽被压制得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不禁双手握拳,跃跃欲动。
“不要过来!”
这时一声大吼,将警察和林深都给唬愣住了。
赫讽被压制着,因疼痛而脸色苍白,但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试图反抗,反倒是在看见林深的举动后,开口呵斥。
“不要过来!林深,我是主动归案的,别冲动!”
他这一句话,让警察们狐疑地对视了一番,试着松了松手中的力道,见赫讽没有反抗的意图,这才放心。脱逃和主动,这可是截然不同的意义。既然是嫌疑人主动归案,他们也不想因为误判,而得罪了眼前这个明显有背景的人。
“多谢警官。”赫讽对他们道了声谢,揉了揉被扭痛的胳膊站直。
“在回去以前,我可以和朋友再说几句话吗?”
得到了警察的同意后,赫讽看向林深,发现此时林深面色苍白,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被抓住的人是他自己。那双眸中充斥着隐忍,克制,挣扎,还有许多赫讽以前不懂,现在却能恍然的情感。
他轻笑一声,对着林深道:“我会回来的,要好好等着。”
林深看着他的笑容突然就愣住了,只觉得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笑,就在他神情恍惚间,赫讽留下最后一句话。
“等我回去。”
再回神的时候,他人已经被押上警车,伴随着警笛声远去。
林深站在原地,看着那警车开远,驶出巷口,渐渐地消失不见,本该是怅然的,心里却陡然升起一股期待。
是为了赫讽最后那句话,等他回来。
回到酒店后,林深不顾于越诧异的眼神,收拾着行礼离开。既然赫讽让他不要参与,那他就不参与,赫讽让他等,他就等。再一次回到阔别一阵的绿湖森林,什么都还和以前一样。镇民们躲闪的眼神,山上的幽静与孤独,偶尔也会遇上一些想不开的人,不过那比起前阵子已经少了很多。
一切都回到了林深住在这里二十多年前的模样,准确的说,是遇到赫讽之前的模样。
他本该习惯这样的孤独,现如今却觉得寂寞。没有人絮絮叨叨,没有人拌嘴,没有人在厨房忙碌,也没有人撑着胆子却总是战战兢兢地跟在自己身后巡逻。每逢这时,林深总是格外清楚的认识到赫讽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一个礼拜,一个月,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林深从每天早上带着期待在门口驻守,渐渐地回归到日常中去,似乎又回到了独自一人的生活中。只是有时候,他会想起那些未完的事情。
赫野究竟有没有履行承诺,他还在继续论证死亡大道的想法吗?
于越没有再找上门来,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至于那些涂高高之流,只是偶尔从他脑内闪过,留不下太深的印迹。
唯有一人,他从不放在脑内想,因为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底。
又是一个初春,时间过去了已有半年之久,韩志嗖嗖地长个长到他胸前,涵涵石碑前的四叶草,已经从山坡上蔓延到了山路。就连敏敏,也已经来过一次祭扫游嘉的孤坟。
唯有他等的那个人,还是一直没有消息。这个了无声息,就像坟边枯长的野草,让他心头一片缭乱,而罪魁祸首却迟迟不现身。
这天,林深戴上帽子,便要推门出去巡逻,而刚走到门前,便听见屋外传来一声低呼。
“要命,哪只不长眼的畜生拉屎拉到院门口了!”
林深的心似乎瞬间停跳,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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