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昊微合眼,淡淡道:“我相信你没有派胡明过来。”元文磊微微一震,但听元文昊接著模模糊糊地道:“如果我不相信,别说胡明只找了一个证人证明他的清白,便是找一千个人证明,也无法消弥我心中的不信任的,因为我相信以老四的本事,找一千个人证明胡明不在场也不是件难事。不过,我相信你,我不想对我最信任的人、对我的兄弟戒备。”
元文磊横过手臂,紧紧,又小心避开了元文昊的伤口,搂住了他,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有热热的液体从颈侧皮肤上传了过来,半晌,元文磊才带著浓浓的鼻音在元文昊耳边道:“总算你是相信我的,也不枉我对你一番心意了,我是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害你的。”
原来元文磊在东宫耳目通天,刚才元文昊与田奉和的谈话虽然没人在场,但哪逃得过元文磊暗探的监听──平常日常生活倒不会如此严密监听,只田奉和来这儿谈的自然是公事,那是例外,元文磊自然会派人正大光明地偷听,关於这一点,元文磊虽没跟元文昊提及,但两人心下想来都有这点共识,如果元文磊监听私事,元文昊多多少少会提出抗议的。
却说元文磊听到暗探回报田奉和所说的事,心下担心元文昊会对自己产生隔阂,虽然当时元文昊没表示不信任,但是难保那是因为知道暗探的缘故没说的,万一元文昊心底对他产生了防备,让他情何以堪,所以听完汇报後立马就急匆匆赶到了东宫,想跟元文昊说清楚,但见元文昊神情疲惫,他虽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亦心下不忍,这才勉强忍住没说,想等元文昊休息休息再说,哪知道元文昊竟明白他的心事,说出这一番让他心潮澎湃的话来,让他当场就心头激动地丢脸哭了,说起来,不知道有多少时候没有这样感动过了,看著眼前这个人,看著眼前这个能引发他喜怒哀乐情绪、让他能敞开心怀不用害怕算计与陷害坦荡荡相处的人,让他怎能不为之神魂与授,当时听了,只觉为眼前这人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愿意的,做什麽他都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样想著,再想起此次事件,元文磊便恨恨咬牙道:“这件事我要管到底了!竟敢惹到我头上来!这肯定是有人在c,ao纵,不但想让元文宇彻底完蛋,还想除了你,”事实上元文昊如果不是因为吃了“天心丹”确实被除掉了,所以元文磊说的没错,“哪怕没有除掉你,他弄了个胡明,一个不小心也会让你跟我有嫌隙,好毒的恶计!”
元文昊心中一动,淡淡道:“这个胡明角色的安排,我看不仅是为了顺利引出我,弄不好在幕後黑手本来的计划中就设定了如果我没死,凭著胡明这个事,或许能离间你我兄弟。”
元文磊听了元文昊的分析,觉得极为有理,怒目圆睁,极为吓人,拳头握得死紧,道:“这个人……这个人我要不把他揪出来,我就不叫元文磊!”
“先从跟胡明比较熟的人调查一下,易容得如此逼真,肯定是极为了解胡明的人。”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的。”元文磊越想越睡不下去了,便从床上跳了下来,亲了亲元文昊道:“你等我的好消息,我去调查,等我找到是谁干的了,我挖了他的心我们炒著下酒!”
元文昊摇头轻笑,暗道这人做事这麽严密,只怕要想查出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似是想起什麽,元文磊微停往外走的脚步,道:“说起离间,你说这事会不会是田奉和干的?他一天到晚就想离间你跟我。”
元文昊摇摇头,道:“不像,他想离间我俩的关系是有可能,但以他的利益考量,他绝不会派人杀我,我如果死了,他就做不成皇亲国戚了。”
元文昊明白,当时敌人捅自己的那一剑正中要害,如果没有“天心丹”他完全是救不回来的,依他猜测,当时时间肯定紧急,所以凶手没来得及给他再补上一剑让他死透,就草草将凶器塞进了元文宇的手里,栽赃嫁祸。
所以这种置他於死地的事情,田奉和应不会干的,毕竟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元文磊轻轻点了点头,道:“虽然我极度讨厌田奉和那个老匹夫,但你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那我现在就去查这个事。”
“你要小心从事,不要打草惊蛇。甚至……你身边的人你要好好判断,从胡明易容一事看来,我怕你身边出现了j,i,an细,所以你自己也要小心。”
不说胡明了,甘露殿有j,i,an细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先前元文博的手下水杉,既然水杉能够轻易混在甘露殿,自然也有其他人混在甘露殿,甚至能混得不错,接触到诸如元文磊的亲信胡明之类。
元文磊听了元文昊的叮嘱,心头微凛,慢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心内暗道自己决不能有事,现在元文昊受伤了,如果自己再出了事,那谁来撑起这个危局!谁来护佑东宫与甘露殿一干人等的安全!
只是正如元文昊所预料的,元文磊想查亦是无从查起,他曾去询问元文宇可有什麽没交代的,元文宇每次只冷笑地看著他,根本不理他,他看得出来,元文宇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所以他也没用刑求,知道对於元文宇目前来说,即使是刑求,只要是他不愿意说的他也掏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来,於是一时之间竟是束手无策。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夥想害你!元文宇那个家夥半句话也不想说,真是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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