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亭脸色一暗。
他知道白桦还在念书,只是少年不提,他乐得假装忘记。本以为还能拖一段时间,没想到对方主动说起这茬。
“我看你脸色都有些白,再休息几天吧。”他说。
白桦摇头:“已经全好了。”说着掀了下袖子,“连伤口都只剩一点点疤。”
赵晋亭早就想看看他手腕上的伤,却因为少年的排斥心理没敢付诸行动,这时见他先提起,趁机就捞起他细细的手腕:“我看看。”
纤细粉嫩的手腕上横着好几条长长短短的疤,一看就知道是割腕的杰作,这哪是什么做家务的意外。
他的大拇指轻轻在伤疤上摩挲着:“割腕?”
少年的脸上现出惊慌的神色,急着要把手腕抽回去,却抽不动:“没有,你看错了,怎么可能?就是,就是意外。”一向平缓的语音有些欲盖弥彰的急促。
赵晋亭见他急了,伸臂把他揽进怀里:“好,你说是意外,就是意外。”见怀里的人松了口气,他又加一句,“小白,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出这种意外。”
“说了是意外,我怎么能控制得了……”白桦说,不经意转头看到男人黑沉的视线,不由吓得咽回后面的话。
自和男人相识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赵晋亭那么难看的脸色。
好像他再多说一个字,男人就要把他吃了一样。
“我们,我们对戏。”白桦小小声地说,努力想把男人的注意力引开。
赵晋亭看到他害怕的表情,不由叹口气,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好,我们对戏。”
算了,少年本就不是正常人,他又何必非要用普通人的标准强求他。原本还想等少年主动开口对他说起过往,现在看,他主动帮对方把前路都铺平更好。
第二天,白桦吃完早饭,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学。
司机在楼下等着。
“张叔叔。”白桦刚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被身后搂着的男人推进了车后座,“坐好,我们要走了。”
老张笑呵呵地应了一声。
刚把少年接来时,赵先生就和他们这些人打过招呼,让他们不要惊扰到少年。那时白桦的x_i,ng格还不如现在,见到谁都一副y-in郁模样。
这时候能见面打招呼,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如果不是清楚知道赵家上一任家主没有流落在外的血脉,他有时甚至会怀疑这少年会不会是赵晋亭的亲弟弟。
不然怎么会对他那么好?
一直把少年送到学校,眼看着纤瘦的身影消失在大门里,赵晋亭才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先生放心,已经做完,头尾都处理得很干净,没谁会怀疑到白少身上。”对方回答。
“那就好。”赵晋亭挂了电话,吩咐老张,“开车吧。”
白桦走进校园,心里很紧张。他本来习惯留长一些的头发挡住眼睛,视线被阻能让他觉得有安全感。结果昨天晚上不知为什么,赵晋亭非叫人来把他头发剪了,说既然是重新上学,就要有个新造型,新气象。
如果是其他人,白桦会毫不迟疑地拒绝。可跟男人相处这些天,赵晋亭一直对他很温柔,这让他忍不住有了些依赖感,下意识就想乖一点,免得让对方不开心。
毕竟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珍视他。
可走在校园里,他还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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