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是谁?我又不姓顾,和顾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喝你杯酒怎么了?还是说你们个个都小气到这个地步,连口酒都不给人喝?”白桦嚷嚷着,自以为喊得很大声,却不知道他酒量差,喝得又急,这时候走路都是左脚绊右脚,看人带着重影,讲话更是和蚊子嗡嗡差不多。
“皇兄息怒,这是舍弟,府里娇惯了些,但心却是好的,皇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顾念低声说,有些赔罪的意思。
计策虽然是他订下来的,但他没想到白桦竟然冲进来就喝,压根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少年这时候已经站不住了,整个人直往地上堆,顾念没办法,只得伸手一捞,把人捞到自己的怀里,牢牢按着让他坐好。
白桦却不老实,张牙舞爪地还要往桌上扑:“别喝酒,谁也别喝酒。坏的,有坏人,毒啊!听话,反正我就要走了,喝掉就喝掉……”
他口齿不清地说着话,顾念听着眼色一沉。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小白竟然还想着要离开王府的事。
皇帝看得有趣,笑着对顾念说:“这就是你放在心尖上宠的那个顾恩?”他和顾念间的关系极好,两人私下里相处时,一向都是你我相称。
白桦虽然醉了,耳朵却尖,听到“顾恩”两个字,立刻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可惜现在他看什么都是迷茫茫一片:“我,我才不叫,呃,顾恩,我叫,白,白桦……不对,”他突然嘴一撇,眼圈一红,“我不姓白,哥哥说我不是我娘生的,我生下来就没人要……”
说着说着,两行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顾念心疼得很,急忙帮他擦眼泪,哄着他说:“乖,谁说没人要,我要,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白桦却不领情,啪地打掉他在自己脸上乱擦的手:“我都要死了,还怎么要?不过哥哥你对我那么好,我替你死,我也甘心。这辈子,我最喜欢哥哥了。”
少年说着,往顾念怀里钻去。
皇帝伸手捅了捅少年的脸,却被男人拦住:“堂兄,这是我的人。”
“你就是为了他,向我求情?值吗?”皇帝问。
他承认,这少年看着是挺好玩的,也没什么心机,进来就往酒壶上奔。虽说堂弟设这计策时,跟他打过招呼,他答应下来,多是出于看好戏的心理。
没想到真看了一出好戏。
从小到大,还没人能在他面前真x_i,ng情到这个程度呢。
“当然值。”顾念看着怀里眼皮半开半闭,马上就要醉睡过去的人,眼睛里充满了不曾有过的柔情,“他能为我舍弃那么多,付出那么多,我只是为他做这么点儿事,又有何不可?”
“堂弟,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为他做的不是‘这么点儿事’,那可是荆南王妃的位子。”皇帝的口气变得郑重起来,“你想过没有,本朝虽然不禁男风,民间男男成亲的事也不少见,可在富贵人家,这种事情从未有过。你不怕别人用异样眼光看你?”
“我娶我所爱,有什么不对的吗?”顾念理直气壮地说,“再说,别人的眼光异不异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皇帝叹了口气。
堂弟说这话,难道是真的?
毕竟,就在昨天夜里,堂弟连夜入宫,把已经收尾的王家之事向他禀报,同时还说了顾恩、或者说白桦的事。
说了很多。
说自己对少年的倾慕之心,说自己和少年并非真正的兄弟,另外,还向他请旨,希望陛下能够赐婚。
顾念希望能娶白桦,一生一世一双人。
皇帝刚听到这事时,很受震动。毕竟,国师掐算的事情,结果对他们兄弟两人很不利,而皇帝为了能避免兄弟相争的结局,不得不每一步都谨慎而去。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解决了?
顾念真要娶了白桦,两个男人之间当然不可能生孩子。顾念绝了后,再没所谓的第一个孩子,那日后颠覆江山社稷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皇帝开始还以为顾念这是想利用白桦向他表忠心,但现在看到这个一向果敢决绝的堂弟眼里满溢的温柔,他又不确定了。
如果一个人真能为另一个人把百炼钢化成绕指柔,谁能说这不是真心的?
“就算你想娶,他会答应吗?再说……”皇帝难得犹豫了一下,直接把话说出口,“你不怕无后?”
顾念淡淡一笑:“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可能对他放手。就算他不答应,也只能当我的荆南王妃。至于无后的事,我倒不在乎,不过我不想小白日后没个供养的人,毕竟我们两个这辈子还不知道谁会走在前头,所以我会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过来,放到我们名下。”
皇帝吐了口气。
国师当初说是顾念亲生的第一个孩子,过继的自然不是亲生。
或许堂弟这样,对谁都好。
“你若是想,那我不答应好像也不成了,”皇帝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这桌上的酒被荆南王妃一个人喝光了,我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先回宫了。念弟,你也带着你的佳人回去好好休息吧,不必多礼了。”
说着他起身离开。
顾念果真抱着醉过去的白桦回了自己的屋子。
白桦开始还很老实,没想到被放到床上后突然醒了点儿,手刨脚蹬地不老实,一会儿嫌太热要脱衣服,一会儿又嫌不是自己的床,这里软了那里硬了,总之哪里都不舒服,说什么都不肯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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