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追你回来吗?”顾念为了分开白桦的注意力,故意问。
“不知道。”白桦说。他也很想知道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分明一直被蒙在鼓里,可是在平安镇出现之后,他似乎就知道了什么。
不然不会不由分说就把他带回王府。
开始少年还真以为顾念是打算把他带回来慢慢折磨他,可这些天下来,王府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他,顾九和张继还口口声声地叫着“少爷”、“主子”,这分明是顾念的吩咐。
难道就像哥哥说的,他无意中发现了灵药消失的秘密,又知道了王淑雅不是善类,才对自己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可自己明明在王府里故意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就算老荆南王妃的死怪不到他的头上,别的哥哥也不应该不放在心上。
王淑雅不是好女人,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给她下毒,更何况他作天作地,在王府上下都不得人心。
他回来这么多天,心里一直存着疑问。不过开始他伤了喉咙,这些天虽然能说话,却不愿见顾念的面儿,也就没有问出口。
现在既然对方主动提起,他索x_i,ng问下去。
“为,为什么?”少年微弱的声音里透着痛苦。
“因为我知道,你不简单,你的脑子里,其实有四十多世的记忆呢。”顾念说。
少年身子一僵,他手下猛地用力,“喀”地一下,第二处骨头也断开了。
“啊!”白桦痛得叫出声来,虽然尾音很快被他吞了回去,顾念却完全听得出少年有多疼。
“恩弟,马上就好了,你再忍着些。”他安慰着说。
“你,你胡说,什么,听不懂……”白桦断断续续地说,几乎语不成声。
“这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任何话都能敞开了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清楚楚。”顾念说着,手落到第三处标记上。
“胡说,胡说,胡说……”少年一迭声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
“你当我胡说,那我就是胡说吧。不过,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你说你傻不傻,一个人孤军奋战了那么多世,为什么不想着把心里话跟我说说呢?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顾念反问。
白桦沉默了。
他不是不信任哥哥,可是怪力乱神的事谁敢乱说?真说出来,哥哥会不会以为他发梦,还是直接把他当妖怪处置了?
他不敢说。
可是,少年不得不承认,一个人挣扎了那么久,四十多世,他真的好累好累了。
“要不是我无意中得知你重生这件事,你就这么离开了我,你觉得我能心安理得地过你用命换来的一辈子?”顾念又问。
“我,我没有……”白桦底气不足地说。
顾念朝着张继标记着的最后两处用力捏下去。
大概是这回有了准备,白桦再没出一声,只是身子颤抖得更厉害,汗出得更多,几乎要把床上的被子都透过去。
顾念见事情做完,扬声叫张继进来。
白桦突然在他怀里虚弱地问:“哥哥,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当秘密还是秘密时,少年只能死死咬着不敢松口,他不知道被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可现在哥哥已经知晓,他自然不用再瞒下去。
以哥哥的j-i,ng明,他也瞒不过去。
慌张固然是有的,可少年竟然还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毕竟,一个人背负着那些过往,真的太累太累。哥哥知道了他的事,却没把他当成怪物,还把他接回府,对他这么好,这是不是说,哥哥相信他?
可是……少年矛盾着。
他是个灾星啊,四十多世要么王府被抄家灭门,要么父母哥哥全都不得好死,哪一次不是被他带累的?
难道哥哥连这个都不在意吗?
“怎么,终于叫我哥哥了?”顾念低声问,声音里带着愉悦。
果然,把这件事向弟弟挑破是对的。把弟弟接回王府这么多天,他一直试图接近弟弟,却总是被抵触拒绝。
把所有的事情说开已经是他最后的办法了。
如果这个办法都没效果,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只有把人强行留在府里这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幸好,他这么做的效果还不错。
门响了一下,张继带着药箱子走进来。
顾念抓紧时间在白桦耳边说了一句:“如果你想知道,等下张继给你接骨时,你就要好好地,不要乱动。等只剩我们两个时,我自然说给你听。”
白桦没说话。
顾念仔细一看,才发现少年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这人竟然倔强到这个程度,哪怕晕了也不吭一声。
顾念越来越心疼,照着张继的话把白桦轻轻放到床上,问:“有没有止疼的汤药?给二少爷来一份。”
“有倒是有,可是药三分毒,那药会影响主子的伤口愈合。”张继说,“而且骨头断了,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止疼汤药也可以。
“你先前可没说过会这么疼。”顾念的目光一直落在白桦瘦削的脸上,那模样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张继进府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荆南王对谁疼惜成这样,不由心下暗暗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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