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叮嘱道:“师娘千万配合着,千万啊!”旋拔腿就跑,在校场边缘招手道:“来来来,下注拉下注拉!赌谁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主公与军师夫人联手坐庄,世纪盛大比武,地狱武士对圣骑士的巅峰擂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阿斗开了赌局,反把吕布晾在一旁,道:“小师父,来赌一把?决战即将开始,黄老爷子!”
益州兵原本便好赌,却碍于诸葛亮治军之风极严,常不得乐,这下小主公带头聚赌,登时便有不少人凑到黄月英与刘禅身前来下注。
黄忠斥道:“小主公胡闹也就罢了,你也跟着他胡闹!”
月英见黄忠是长辈,不敢造次,笑道:“老爷子,这不给子龙将军鼓劲么?你道这点银钱,还有押外人的道理?”
黄月英想了想,又笑道:“要不……黄老爷子押温侯?这要是子龙输了--”说话间已轻飘飘抛了绳套,拖着黄忠朝那惨无人道的陷坑里拽。
阿斗登知黄月英之意,忙一手揽住黄忠,道:“老爷子!你看我师父这赔率都十赔一了,你可一定得押吕奉先,待会他赢了,你就盆满钵满,赚他个底朝天……”
黄忠怒极,吹胡子瞪眼道:“子龙岂会输给那小子!”
黄忠还不知自己中计,亦没注意到,从来只有“赔得底朝天”,没有“赚得底朝天”的说法。当即一时冲动,随手卸了护腕,抛在一块青石上道:“此物抵我府内四百两白银!押赵子龙!输了你来取银两便是!”
全场哗然,马超亦道:“不错!孟起也押赵将军胜!押八十两!”
黄忠跟随刘备已久,四百两料想是安养天年的养老费,马超军饷与诸葛亮月俸相近,八十两,也得省吃俭用三四年,看来这次都下了血本。
消息传到成都府内,军师谋士倾巢而出,法正,庞统,就连诸葛亮亦搬来椅子坐定。阿斗又扯着嗓子,把人都喊过来。
待得众人或多或少都下了注,吕布赔率已暴增到一比四十七,显是无人看好他。都觉得赵云必胜。其中又以黄忠,马超,庞统,李严四人押得最多。法正家大业大,说不得也只好押了纹银百两作陪。
最后黄忠瞪着眼,想了又想,还是押了二十两吕布。
诸事停当,赵云穿戴好铠甲,出来了。
第一件事,众将,军师轮番上前与其握手,拍肩,声泪俱下,道:“子龙,我们的身家都托付给你了,这战绝不能输。”
赵子龙见众人凝重表情,茫然找不着北,只道:“子龙定尽力而为,不落了我蜀中猛将威名!”
有他这话担保,旁人才放心,赵子龙一言九鼎,只要答应了,自然不怕j,i,an猾小主公再耍什么猫腻。
吕布已在场内等了许久。
赵云朗声道:“马背战?”
吕布答道:“你无好马。”
“既是如此,子龙承让,温侯请。”赵云沉声道,他心知吕布不愿占便宜。
吕布走到兵器架前,伸手去握架上长戟,抬眼望向阿斗。
阿斗唇动了动,那是一个口型“和局”,吕布看明白了。
吕布唇亦动了动,以此作为回答,阿斗愣住了。
月英笑道:“喜欢?喜欢什么?尽打哑谜。”
阿斗吸了口气,只觉肋下一阵刺痛,答道:“没什么。”
吕布伸手拔出架上长戟柄,赵云则接过姜维递来长枪,道:“子龙以家传银龙枪对敌。”
一戟,一枪,吕布与赵云同时背持兵器,指握剑诀,单手缓缓前推。
弓箭步,俯背,抬头,对视,凝神,彼此锁定对方动作。
马超取了鼓槌,“咚”“咚”“咚”三连响,场内万人肃穆。
冬日,阿斗额上一滴汗水滑落,滴在尘土地中,ji-an起粉尘四飞。
金锣砰然炸响,吕布爆喝一声,化作一道虚影,戟尖卷起旋风,黄沙滚滚,直如千军万马,朝赵云狠狠撞去!
无数人的惊呼汇为一股声浪,只见赵云一转身,银枪借腰马之力横扫,戟枪碰撞,发出一声巨响!
“赵子龙--!”马超发出一声愤喊。
场内赵云身如苍鹰,吕布型若猎豹,银枪与钢戟碰撞,每一下都直令人全身热血沸腾,到得后来,观战诸人已觉头昏眼花,浑辨不出双方身形!
“赵子龙--!赵子龙!”场外诸人疯狂大喊道。
“吕奉先。”阿斗喃喃道,他的声音被无数人的咆哮淹没,犹如抛入怒海中的一枚小小石子。
正如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棋,子龙是帅,吕布是将!那无休无止的兵器碰撞之声每一下都蕴含着厚重且震荡耳膜,摧人肝胆的剧颤传播开去。
吕布出手正如滔天怒海,赵云却似磐石巍然防守,任你狂攻猛袭,我自硬接硬架,丝毫不退,两人竟是拼起了气力!
“这不是子龙的惯用招式。”黄月英蹙眉道:“这两人怎么了?疯了?”
阿斗只觉眼中景象依稀有种不真实感,赵云曾教过自己:刚极易折,上善若水。怎对敌之时,竟是耗尽全力,拼死不退?他想证明什么?
“拼命的打法……”月英道:“不行,得去找当家的,拦住他二人。”
话音一落,银龙枪绞上钢戟,竟是横飞出去,轰然撞上民宅院墙,气劲击至,把那墙壁轰去了半边,赵云与吕布同时发出一声爆喊,各抽腰间兵刃,唰然直挥而去!
便似同门拆招,时间在那一刻凝住,赵子龙长剑指向吕奉先胸口,吕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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