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庭摇摇头:“小然说他很感激他爹让他住在后山,否则的话他就见不到老爹了。”陆文哲和龙天行又一次因为孤然的事而自责不已。风啸然的下颚紧绷,说不出话来。陆文哲有点担心地问:“那您这时候来是要带走小然吗?”就算这人是古怀意的兄弟、小然的干爷爷,他们也不允许他把小然带走。
伊庭看着风啸然不屑地说:“我若真想带走小然,那天就不会把自己弄成个叫花子跑到凤凰楼去,更不会当着他的面把‘乌玄’交给小然。大哥恨他那么对待小然,但小然这孩子很看重他爹。如果大哥还在世的话,也顶多是给他下下药,出口恶气,不可能真的把小然带走,大哥根本舍不得小然为难。”
龙天行和陆文哲都松了口气,这人不是来带走小然的那就一定是来救小然的。果然,伊庭道:“小然是我的孙子,他出了事我自然得来。霜尘谷易守难攻,你们还没有找到入口吧?”小然那孩子他见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认他当孙子完全是出于自愿。那样的孩子放谁家不喜欢?更何况小然还是大哥的心头r_ou_。不过,大哥……唉……你是小然的老爹,我是他的爷爷,这辈分乱的。
龙天行和陆文哲不安地点点头,龙天行说:“霜尘谷的四周布满了迷阵,我们已经找了两天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进谷。”
伊庭的神色并不如他们这么焦急,他略显平静地说:“你们不必太过担心,带走小然的人是他的亲舅舅,霜尘谷的谷主季林是红霜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现在应该已经发现小然的身份了。”
“小然的舅舅?”陆文哲和龙天行都愣了,“怪不得他知道风叶的肩上有胎记。”只要加装一枚胎记,再易容得神似啸然,那谁都会认为他是真正的风叶。要不是小然先来了,他们也许就真的相信他了。
不过陆文哲还是不放心地说:“那个季林亦正亦邪,谁知道他在发现小然的身世之前会不会对小然做什么。他带走小然无非是为了让报复啸然,替他姐姐报仇。”他们当时弄了个“滴血认亲”为的就是稳住假风叶,谁知那人竟让自己的手下易容成他的样子,而他本人则趁他们不备的时候带走小然,这次是他们的疏忽。
伊庭一听皱起了眉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小然的身子不好,这一路惊慌害怕的难免不会出事。要尽快找到霜尘谷的入口带回小然,万一他的身子疼了不吃药会有危险。”风啸然的身子猛地一震,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风啸然,小然被带走的时候有没有带着乌玄?”
想到了什么,风啸然立刻神色惊变,沉声道:“他一直带着,未曾取下!”接着,他的心又跌到了冰窟里,然儿既然带着乌玄为何没有吹过?会不会……风啸然不敢往下想了。伊庭也想到了同样的事,说:“也许小然是忘了,我们一边派人找霜尘谷的入口,一边等小然的消息。只要他带着乌玄,我们就有很大的希望找到他。”陆文哲和龙天行也都想到了,两人的手脚冰凉,在心里祈求上苍不要伤害孤然。
又是两天过去,霜尘谷的入口还是没有找到,众人都异常的心焦。风啸然整个人都变成了冰块,无人敢靠近他。帐篷里,伊庭和陆文哲、龙天行还有他的三位得力属下商量强行攻入霜尘谷的事,伊庭的一位手下跑了进来大声说:“门主,乌玄响了!”
伊庭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太好了!”这几天乌玄一直没有动静,他深怕小然忘记了自己那天的嘱托,或者是……那就是最坏的结局。现在乌玄响了,起码能说明小然还活着!
伊庭的那三位属下立刻出了帐篷,他激动地说:“这下不怕找不到霜尘谷的入口了。乌玄一响,天玄门的鸟蜂就会倾巢而出。我们跟着鸟蜂走就能找到入口。”他的话刚落,一人迅速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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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固若金汤的霜尘谷内,季林无暇去管谷外聚集的大批人马。得到下人的禀报,他匆匆赶到孤然住的房间里,只见孤然躺在床上咬着唇,一脸痛苦的样子。他急忙走到床边问:“然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舅舅,哪里疼?”连着五六天了孤然每天都会痛,可找人来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孤然又不让人碰他,就是忍着,问也不说。季林的头发短短几天就掉了不少。
“我……我要见爹……”蜷缩着身子,孤然气若游丝地说。旧伤发作,他的身上没有药,就算是有他也不会吃,他要见爹。
“不行!舅舅绝不让你见他!”季林没想到他说了那么多孤然还是执意要见那个男人。扶起孤然,他哄道:“然儿,你先告诉舅舅你哪里疼。就算你要见他,你也不能这个样子去见啊。”说着,季林掀开被子检查他的身子,却被孤然推开。
“我要……我要见爹唔……”斗大的汗水从孤然的额上滴下来,脸色灰白,紧咬的嘴唇早已血迹斑斑。
“然儿!你!你简直要气死我了!你怎么还如此糊涂?!他是你爹!是你的亲爹!你到底懂不懂!”季林气坏了,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倔!“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吗?!他不仅杀了你娘,他还想毁了你!”
孤然的眼泪流了下来,强忍疼痛地说:“我,我只想和爹,在一起……为什么要,要想那么多呢……娘,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这世上老爹,和爹,最疼我……我不想去想,那些事……爹说过,他不在乎的……我也,不要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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