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不认识傅缘凡,但是看着傅缘凡的时候,心里又会生出亲切的感觉,所以也就随傅缘凡去了。
她这样显得冷漠的态度,傅缘凡早已经习惯,她拿着一枝方琼交给她的木雕的花瓶,往里面c-h-a了些花,放在窗台边上。原本似乎对周围全都漠不关心的白玉凡,却突然转头,把视线放在了花瓶上,并且开口说:“傅大哥又刻这些小玩意了?”
傅缘凡突然就想起来,在小的时候,父亲木雕的爱好,虽然被n_ain_ai说是不务正业,但父亲平日里没事的时候,总是会雕出许多的东西来,有的是给她玩的,有的是在家里用的。她顿了顿,内心挣扎许久,斟酌来去,最后说:“……这是别人送的,不是爸刻的。”
白玉凡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她摇了摇头,“这就是傅大哥刻的,你看这些莲花,只有傅大哥喜欢把它们刻成这种样子,当然不是你爸刻的。”
母亲还是不认识她。
傅缘凡仔细去看,发现这个花瓶上的莲花,确实看着模样有些眼熟,跟母亲收着的那根木钗特别像。
因为这个花瓶,白玉凡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面上也带了祥和的笑意,小声的说:“若是让妈知道了,得又要说傅大哥不务正业了。”
傅缘凡看着笑起来的母亲,却没有接话。不论方琼给她这个木雕的花瓶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但起码她的母亲在这一整天中,情绪都非常稳定,并且饱含愉悦。而傅缘凡,也再次在心中感叹方琼的心细与能力。
从那一天开始,方琼每天都会给傅缘凡一些东西,让她把这些东西放到白玉凡的周围。有的时候是一个简单的手帕,有的时候是一些款式比较老的白衬衫,有的时候又是木雕的小东西。
不知不觉,就把白玉凡的房间一点点的改变了,让人觉得,白玉凡的这间病房并非是医院里的病房,而是白玉凡住的那栋老房子,也亏得白玉凡的这间病房比较大,可以放得下那些。并且因为这些改变,让人觉得,在这个房间里,似乎还存在另外一个人一样。
白玉凡说,是她的傅大哥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了。
在这一段时间中,白玉凡的j-i,ng神状况一直都非常稳定,也喜欢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那些被白玉凡认为出自傅大哥之手的小玩意。甚至还亲自把那些多出来的衣服进行整理,自己动手改变房间中的摆设。
这一切在白玉凡健忘症加重,甚至j-i,ng神方面再次出问题之后,是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如果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玉凡再次开始焦躁起来,不停的嘀咕为什么傅大哥回来了,却一直不跟她见面这个问题。傅缘凡都要以为自己的母亲虽然忘记了他们,却已经同正常人无二了。
喜欢呆在房间里的白玉凡开始想到外面去看看,她再次想要找到傅大哥到哪里去了,只是这一次她每次出去的时候,手里也都会带着一件外褂。说是现在天凉了起来,要给傅大哥带衣服。
然后,方琼在这个时候,总是会出现在她们的周围。
有的时候是在树后面,有的时候是公园里靠椅的另一边,或者只是擦肩而过。
方琼的身上依旧穿着她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只是把宽松的病号服穿出了一丝不苟的感觉,原本散开的长发,也被她剪成了短发。她浑身上下的气质,也与往常截然不同,有一种老派的儒雅温和的感觉。就好像是超脱了时光出现在这里的人,而这种感觉,当她在人群之中的时候,对比起来更为明显。
只要她出现在白玉凡的周围,白玉凡的视线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开始,白玉凡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于是白玉凡喊着傅大哥就要追过去,傅缘凡匆忙跟在旁边,就怕白玉凡摔着。
白玉凡追了几次都没有追到,于是不高兴的跟傅缘凡说:“傅大哥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都听不见我在喊他。”
傅缘凡每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从旁观这些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不动声色,已经应对的极为自然。也是从方琼以背影出现的开始,白玉凡的焦躁终于消失,转而变成了“今天一定要喊住傅大哥”的“斗志”。
白玉凡的身体依旧硬朗,如今更是充满了“朝气”,而她要喊住傅大哥的行动很快就实现了,毕竟方琼不敢真的让白玉凡跑起来追着她。
所以没两次,方琼就被白玉凡追到了,在被追到后,方琼自然的回身。
在看清方琼的身量还有长相之后,白玉凡愣了好久才放开方琼,虽不过几日,但在楼顶那一次后,即使是方琼,她也忘的差不多了。
所以她呆呆的看着方琼,心里有些不明白,之前她明明觉得这个人就是傅大哥的,可为什么转过身来之后就不是了呢?可是对方看着她的这种神情,面上淡淡的温和的笑容,还有身上的味道,乃至气质、姿势等等,全都跟傅大哥一般无二的。
傅缘凡跟着白玉凡来到跟前,对呆呆的白玉凡说:“妈,这是方琼,你很喜欢跟她说话的,还记得吗?”
白玉凡茫然的看着方琼,良久才略微有些飘忽的问方琼:“傅大哥……去哪里了?”
方琼对白玉凡露出温和的,略微有些悲伤的笑容,抬起手来,想要握住白玉凡的手,到了半空又放下来,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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