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直勾勾盯着他,显然还没完全清醒:“你洗?”
秦琅一愣:“不是,有专门的洗衣房。”
苏锐低头看看半挂在身上的衬衫,又看看秦琅,愣了半天才,嫌恶地把衬衫扯开,扔但地上。
刚刚还以为这小子是要趁人之危,苏锐此时再看秦琅衣冠整洁,双目清明,倒真不像要做什么的样子。
苏锐去了浴室,秦琅离开前接了壶水,按下开关加热。
浴室里传出一声巨响,秦琅要开门的手一顿,转而敲了敲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苏先生,出什么事了?”
里面传出一声低吟:“没事,摔了。”
秦琅站在门边一时不敢走了,等了十分钟,不见里面有动静,又敲敲门:“苏先生?”
敲了几下,没有回应。
秦琅试着开门,门没锁。
浴室内烟雾缭绕,苏锐泡在浴缸里,脑袋搁在白瓷浴缸的边缘,眼镜架在鼻梁上没有摘,镜片上全是水雾。
水龙头里的水还在哗哗流,很快没过他的脖子,正在向上蔓延。
睡着了?
秦琅头疼地走过去,他要是不进来,明天报纸的头条,大概就是这位洗澡溺水身亡的苏先生了。
把人捞出来,用浴巾裹上背了出去,出来后秦琅已经是一身的水。
苏锐的膝盖青紫,脚踝也肿了一块,应该是刚才在浴室里摔的。
秦琅拿起客房的电话,接通五层的前台。
“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电话里传出甜美的女声。
“有红花油之类的东西吗?”
对面沉默了一秒,很快又恢复热情:“请问风油j-i,ng可以吗?或者……润滑剂?”
秦琅握着话筒的手一抖,这都哪跟哪?
秦琅换了个自以为不会引起误会的问法:“客人脚扭了,有紧急药箱吗?”
“好的,好的,稍等,很快送到!”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更热情了。
门铃很快响了,一个女孩捧着药箱探头探脑往里张望着。
秦琅接过药箱道谢,女孩没看到臆想中的画面,走前还挺失望。
苏锐是疼醒的,醒来时还有些不知所措。
秦琅把红花油在掌心搓热,正给他揉脚踝,最后撕开一块膏药给贴上后,秦琅才去洗了手。
看看时间,凌晨三点,现在回去还能睡几个小时。
苏锐坐在床边,窗帘被他拉开,落地窗外是深沉的夜色。看到秦琅洗完手出来,苏锐说了声“谢谢”。
秦琅给他倒了杯温水,苏锐接过,拿在手里没有喝。
“别太难过。”对于刚失恋的人,安慰并没有多大效果,秦琅能做的却只有这么多:“都会好的。”
苏锐鼻腔里“嗯”了一声:“帮我关了空调,有点冷。”
室外温度三十,秦琅把空调温度升到二十六,调成最小风。
秦琅捡起地上的衬衫,打算顺路带去洗衣服:“那我走了。苏先生,晚安。”
镜片反着光,苏锐靠在床头,看不清神色:“晚安。”
秦琅一向规律的作息在昨夜打乱了,他一觉睡到八点半,要不是纳闷的叶铭来敲他的门,今天险些迟到了。
拿着百洁布擦拭桌上的浮尘,走路没声的宋允像幽灵一样飘到秦琅身后:“忙着呢?”
秦琅手里不停,问道:“怎么了?”
宋允摸着下巴打量他:“没哪儿不舒服?”
秦琅抬起头,他除了睡眠不足,其他都很好。
宋允把他上上下下看了遍,确定没哪里不妥,才把他拉到一边:“你昨儿到底把人苏导怎么了?”
秦琅疑惑,他能把人怎么了?
“我怎么听说你在人房里待到半夜,早上苏导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秦琅哭笑不得:“什么时候男人和男人也不能共处一室了?”
“你是真傻假傻?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发现,来这里的有几个是直的?”宋允揶揄道:“快说说昨晚怎么回事?拷问大军马上要来了”
“什么都没有,苏先生把脚扭了。”
宋允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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