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抿着唇, 别过眼不看嘉晋帝,反而握紧了连砚的手, 十分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跟她分开的。”
那潜意识里的台词就是, 你要是再逼, 我们就走!
“朕说让你们分开了?”嘉晋帝恼怒的看了连砚一眼,又尴尬的看着秦韵:“有什么事不能商量?朕是你父皇, 你看看你, 这个样子,说给朕甩脸色就给朕甩脸色,说走就走, 朕要找你,你能走到哪儿去?”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用分开了?”秦韵仰头看着嘉晋帝:“子衿不用留在这儿, 我们不会分开, 以后也会成婚?”
嘉晋帝掩着唇,轻咳一声:“这是大事,需要从长计议。”
“计议多久?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还是陛下想拖延时间,等把我带进深宫,然后再想办法将我们两个分开?”秦韵摇头:“我担不起陛下的从长计议。”
“好好好,不从长计议,不从长计议。”嘉晋帝求救一般的看向了连砚,秦韵这般样子那是真的恼了,如果今天不把这事儿说清楚,那他说不定真的要再次失去这个女儿,已经尝过一次的苦,嘉晋帝如何敢再试第二次,别的不说,今天要是真让她们两个走了出去,那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他又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爱人?
连砚焉能不知道嘉晋帝的想法,如果这时候不定下这件事,那还等什么时候?
连砚二话没说,松开秦韵的手,一撩衣摆果断跪了下来:“陛下明鉴,子衿对公主一片痴心,此生唯她不可。此番陛下回京都,定要lùn_gōng行赏,子衿没有别的请求,只望陛下能赐婚我二人,以成百年好合之愿。”
秦韵本来气势汹汹来的,但这会儿莫名其妙的好像又变了风向,看着连砚跪,她也是立刻就跪了,仰头看着嘉晋帝说了句软话:“爹,你就答应了吧,我娘都应了的。”然后那眼泪就那么欲掉不掉的挂在脸上:“韵儿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生的父亲,我怎么舍得走?我舍不得呀,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韵儿不想再成为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爹你就答应了吧,我也只是、爱着她而已。反正女儿总归都是要嫁人的,那为什么不那能是子衿呢?子衿那么好,她比谁差了,我爱她为什么我不能嫁给她呢?”
这一哭,是彻底的把嘉晋帝给哭到心软,哭到妥协。
这是他想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他想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拱手送到她的面前,不顾是爱了一个女人而已,她既然要便随了她吧,总归这天下是皇家的天下,便是世间难容,难道他身为一国之君,还不能在自己的领域里,为自己的小女儿撑起一片天空吗?
爱情从来就没有对与错,难道他就真的忍心,愿意去拆散这对有情人吗?
嘉晋帝自问,他是做不到的,尤其是当韵儿掉下眼泪说着自己不想再成为没爹没娘的孩子以后,他就更做不到了,他有能力为自己的女儿撑起一片天空,那就让她在这片天空里且自由畅快的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就是天塌了,总有他这个父皇在撑着。
“好了,起来说话。”嘉晋帝伸手将人扶起来,替小韵儿擦干了脸上挂着的泪珠:“在皇家,叫的是父皇和母后,你还这是从没叫过,再叫一声让父皇听一听好不好?”
秦韵迟疑的看了子衿一眼,被嘉晋帝看到,带着几分醋意的说道:“又看她,朕都要把公主给她送上门了,怎么难道听一声父皇,还要经她允许吗?”
“那我们的婚事……”
“允了,允了。”嘉晋帝强忍着心酸,假装大度的摆摆手:“现在能叫了吧?”
“谢谢父皇。”小韵儿十分的会看人眼色,当即上前搂住嘉晋帝的胳膊,好一通说着软话:“就知道父皇最好了。”
“谢陛下恩典,子衿定不会薄待了公主。”连砚这一颗心也算是安安稳稳的回到了肚子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哼,你倒是敢。”嘉晋帝哼了一声:“朕可以赐婚,但韵儿得跟朕回宫住着,大婚之前不能任由你俩在将军府胡闹。”察觉到身边的公主脸色有些变化,嘉晋帝不甘心的又加了一句:“放心,君无戏言,回去就赐婚,你就安心的在宫里住着,等着风风光光的嫁到将军府就行了。”
连砚是十分知道适可而止的,忙应道:“那是自然的。”
“行了,连砚你也去一起收拾收拾,准备回京都,朕与韵儿说说话,再把姚文普叫进来,这儿你是留不得了,朕总要放个妥帖的人才行。”嘉晋帝吩咐完了事儿就拉着秦韵到一边坐了。
想着先跟女儿说说自己心里的苦衷,免得她又拿那个山匪头子跟自己比,这要是真比起来,嘉晋帝其实还是有些心虚的,人家不过替他养了女儿一场,还养的这么尽心尽力,自己这亲爹要是真让人给比下去了,那脸上哪儿还有光?
大军返京,连砚这边有条不紊的忙活着,就被一两银子给袭击了,捏着银子看着一脸憋屈的姚文普,连砚只能尴尬的笑笑,她这边是摆脱了留守的命运,这活就交给了姚大将军,连砚记得不错的话,姚大将军家中的夫人也是常常来信,这夫妻两人感情不错,如今因为自己倒是连累了姚文普,连砚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行了,你还是一脸的委屈。”姚文普斜斜的靠在装着粮草的马车上:“连将军抱得公主归,我估摸着也是没机会喝上一杯喜酒了,诺,刚才那是给你的随喜钱,别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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