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简的真实身份,我想陛下应当知道。”连砚没有说的太清楚,那毕竟是两辈人的恩怨,秦简之所以背国终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与凉妃娘娘之间那个曾经额婚约,他钟情于这个女子,哪怕她已经为人母,却已经割舍不下,愿意为了她,背叛自己的命令来保护她的女儿,只要她安好即可。
可终究,她也没有安好。
嘉晋帝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关于那个人他一直都知道的存在,可情爱本就没有先后只说,他遇见了阿音便再无法放手,就是对不起那也只能是对不起了。
连砚点到为止的话却让嘉晋帝险些站不稳,他颤抖着手,将那副秦韵的画像拿起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指甲狠狠的戳进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又问道:“单凭这些,你怎么能确定是她?”
“陛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连砚叹了声气:“秦简当日答应娘娘会护着公主,可他已经护不住了。当时的沧澜被欧阳陆搞的乌烟瘴气,他以一己之力护着公主十八年,可他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公主在沧澜并无可以托付之人,他不会在临死前骗我的。”
“也没有必要骗我。”连砚又说道:“当日,凉妃娘娘为了保证小公主的安全,毁掉了她身上的兰印,连带着所有与皇家相关的一切全部都销毁,他没有骗我的意义。公主身上只有我手上的这半枚玉佩,还有一张濮安的琴,据秦简所言,这琴名唤‘凉音’。”
凉音,凉音,阿音,那是阿音给那张琴取的名字,或者说是阿音照着那张琴给自己取的名字!
嘉晋帝手上的画掉在地上:“带她来。”
“陛下。”连砚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秦简至死都没有告诉她。我怕她没有心理准备,唐突了陛下。”
“让你去你就去,那儿那么多的废话!”嘉晋帝脸上带着薄怒,呵斥道:“连砚,若你有半句假话,朕绝不轻饶!叫王太医过来!”
那架势让连砚不敢再多话,乖乖的领命而去。
路过偏殿的时候,看见一身淡紫色宫装的诺娜,端坐在一旁,神色有些漠然,若单单这样看着,倒是有几分端庄高贵的样子,只可惜,她的梦,怕是要碎了。王太医收拾了药箱似乎正要出来,抬头见看见了连砚,朝连砚点了点头,诺娜有所察觉,一喜正要叫住连砚,就见那人已经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身边的内侍,恭恭敬敬的请她到别殿去坐坐,说是什么贵妃娘娘见她面善,想与她讨教讨教琴艺,诺娜心知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也随着他们的安排,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要耐心的等着结果就好。
前殿里,因为陛下离席迟迟未归,原本应该由世家子弟露脸的时间也变成了自由活动,随不说是太热闹,但气氛也还算好,连砚进了大殿就去寻秦韵的身影,心里不可谓不着急,尤其是在自己的席位上没有看见秦韵的时候就更着急了。
她走的匆忙,又没有提前安排,按理说秦韵应该不会自己擅自离席的,这是皇宫,她不敢自己随意走动的,连砚耐着x_i,ng子找了一圈,果然在黄阁老身边见到了秦韵,小丫头神色恹恹的,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甚至可以说是躲在了黄有为的身后,若没有黄有为的可以照拂,在这样的场合,她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
连砚心里一揪,紧跟着就是一疼,是她大意了,没有照顾好她的小韵儿。
“韵儿。”连砚过来的时候,秦韵头还是有点疼,黄有为正在跟人浅浅的说着话,让内侍给她倒了杯暖暖的蜂蜜水捧在手里,一点点的啜饮着,模样乖巧又可怜。
秦韵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别的动作,声音也有点小:“你回来了?”
没问她去哪儿了,也没问她为什么将自己丢下,就是简单的一句你回来了,让连砚眼眶一算,拉着秦韵的手,将她手上的杯子放在了一边,原本用来暖手的杯子此刻已经凉透了,连砚不知道秦韵是没发现,还是发现了不愿意放下,就那么端在手里,一直都没放下。
黄有为见连砚回来了,打发了几个明显是想过来套近乎的人,过来一巴就直接拍在了连砚的胳膊上,横眉训斥道:“连砚,你也太不像话了,她人生地不熟的谁也不认识,你就这么把人放在这儿,合适吗?”
“出了点儿意外。”连砚不想解释太多,拉着秦韵就要往外走:“我带韵儿先走,还有点儿事要处理,今天谢谢阁老了。”
“子衿,你忙就先忙吧,我在这儿等你,一会儿可以回去的时候,黄阁老也会带我回去的。”秦韵没有动,这种场合,连砚带她能有什么事儿?怕是特意回来找她的,秦韵心里知道就行了,她并没有任何责怪连砚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她的子衿不是那种人,连砚是绝对不会将她就这么扔在这里的,就在刚才她也是不停的在劝自己连砚是因为被事情绊住了才会疏忽了她,绝对不是因为连砚忘了。
秦韵没有走,她的酒意散了不少,眼下虽然还是有点不太舒服,但也知道大局为重,瞧着诺娜并没有过来,也知道黄阁老之前说的那件大事并没有办完,她勉强撑起一个笑脸,故作轻松的朝连砚笑着说:“没事儿,不用担心我。”
她情绪是有些低落,但秦韵也知道低落的原因,既定的事情她无法去改变,但未来在自己的手中,她会努力的变的越来越优秀,然后堂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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