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任越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白先生这样一句话,于是他的困意消散了不少。他睁开眼, 看着背对着他坐着的人,然后……发起呆来了。
“跟我走吧。”
“我给你一个新的家。”
被自家妈妈这样温柔的邀请,说实话任越是相当的意动。虽然他个人对家庭的好感度已经被任爸爸败光了,但是对家庭的渴望始终藏在他的骨子里, 生硬的剔掉了骨髓,却还有一个空壳潜伏在身体里,日日夜夜的叫嚣着空虚。也许某天,这根骨头会因为失去营养而化作虚弱,但是不可否认的话即便它消失了,但它曾经存在过,并且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而在这一天,这道伤痕有了愈合的痕迹。
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一根如针般纤细的攻击都能让他们痛彻心扉,烙下仿佛永久的伤疤,无可愈合。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以一种看似轻描淡写的方法表示自己的不在意,然后想着时间可以磨平一切。但时间并不能真正消去伤害,伤痛只是随着岁间而蛰伏了起来,它们等待在一个适合的时间死灰复燃,将人一举击毁。
但是矛盾的是这样久难愈合甚至无可愈合的伤疤,又总能被细小的事情完全融化,然后消失不见。
而任越就是这种情况。
任越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记得任爸爸的事情,记得自己那支离破碎的家庭,铭记自己是活在一个名为家的牢笼里。但是在妈妈这样一句话的邀请下,原本禁锢着他的牢房像是完全消失不见了,他抬头看到的再也不是冰冷的铁栏杆,而是广阔无垠的世界。
温暖,而美好。
任越看着任妈妈,他张了张嘴很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将自己的迄今为止的所有想法完全说出来,但是他都……发不出声音。
任妈妈突然就落泪了……她并没有落泪,只是莹莹的泪水流转在了她的眼眶,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了。“我也许再也做不好妈妈这个角色了,我错过了你的成长,也没有什么生活能力,没办法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任妈妈说道,“但是我想你记得你还有我,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组成新的家庭开始新的生活。”
任越这时候注意到门外有人男人频频的望着这边,他的长相看起来很普通,唯一的优点大概是有着让人一看就觉得特别善良的面相。他的眼神柔软,落在任妈妈身上的时候更是柔如水一样。
“那是你的朋友吗?”任越问道。
任妈妈看了看门外的男人,她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她温柔的说道:“是他救我出来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任越心里突然就明白了。他和妈妈都是被任爸爸所禁锢的人,他们从前活在了他的y-in影下,而今妈妈已经成功走出来了,所以他……
“你拒绝了你妈妈?”白先生听完了任越的描述之后,他问道。
“我只是暂时拒绝了。”任越躺在被窝里,他懒懒的说道,“这个别墅还不错,我在这里过得挺自由的,暂时不想去适应新的环境。”
“那我把它送给你。”
“……”任越烦了翻身,他侧身看着白先生翻了个白眼:“我总觉得你的处事方式特别的幼稚,你解决问题的方法难道就是花钱买买买送送送吗?”不是送公司就是送别墅,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掌权的。
“因为用钱来解决问题最简单。”白先生眨眨眼,然后说了句特别拉仇恨值的话,“我的钱太多了。”
“……你这样子就把你刚才的行动衬托的特别的糟糕了,你知道吗?”任越的无语了,一开始他觉得白先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但是相处之后才发现其实这个人……感觉虽然很厉害,但是却不知道厉害在哪里。他的所有行为方式都带着点幼稚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背景很厉害的人。
白先生的人设到底是什么时候崩塌的?
白先生不知道任越正在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也许他注意到了只是没在意而已。对他来说只要任越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无论是一种怎么样的眼神,都让他觉得十分的受用。
“你的话说完了就赶紧走吧,我困了。”任越再一次驱赶白先生,他这会儿是真的困了,而重要的是他不想和白先生继续聊下去了。
白先生显然还有问题想要和任越探讨,但是他看着任越那困倦的表情,就没有继续开口,而是给任越盖好被子,然后将空间留给了任越。他虽然很想陪在任越身边,跟他一起睡,但是现在的任越显然比较想要自己一个人呆着。
白先生出门之后,他并没有回去睡觉。一夜不睡并没有让他变的疲倦,他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他安排了人守在了任越房门前,然后自己回到了书房。他看着新送来的关于任妈妈的文件,他扬了扬眉头勾唇笑了。他不过简单的扫了一眼人,然后就将文件扔进了碎纸机里绞碎了。
绞碎机悄无声息的将文件粉碎了,化成了白花花的纸屑。
任越这一觉睡得特别的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这样漫长的睡眠让他身体充满了活力,而且因为去掉了一件心事,他整个人变的一身轻松了。他走下楼,看着一如既往的在看文件的白先生,心情很好的打招呼:“早啊!”
白先生看着任越的时候愣了一下。
任越注意到了白先生的异样,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问道:“我的脸怎么了吗?”白先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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