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还勉强装出愕然模样:“不是布去么?”
燕清忍笑,假作不知道:“奉先若是想去,同伏义换换也无不可。”
吕布巴不得多在模样令人赏心悦目的主公身边长长久久地待着,最好寸步不离,才好赶跑那些没玩没了的狂蜂浪蝶。
又哪里会肯换,唯恐燕清真的改变主意,他索x_i,ng连装都不装了,斩钉截铁地回道:“主公慧眼睿见!伏义向来稳重谨慎,正该干这活儿。”
燕清意味深长地睨了吕布一眼,懒洋洋道:“喔~”
吕布不由自主地被那微微扬起的尾音带得心神一荡,漾漾地美了会儿,才正儿八经地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回了正事上:“那主公的意思是?”
燕清也不再调戏他了,敛了脸上的玩味,正色道:“粮车被毁,虽伤不了他们根骨,却能撼动不少皮毛,诱他们内部营造出一点小s_ao乱。”
吕布转了转眼珠子。
燕清微笑道:“我要你明日一早,就领人在邻山近草处扎营,再多运一些粮食进去。细节上怎么办我不管,全凭你做主。”
吕布豁然明了。
“那是要大张旗鼓地搬,还是掩人耳目地搬?”
燕清道:“动静大了,不就成了弄巧成拙?当然不行。要隐蔽一些,却‘刚巧’让探子发现。”
他就不信在粮车迟迟未到的压力下,董卓军还能缩头不出,安逸地跟他们对峙。
要是一昧胆小怕事,对兵法一窍不通的,燕清这法也不可能奏效——那无疑是把破绽抛给了瞎子看。
可对李傕这种在军事上懂得不少、到关键时刻也敢搏上一搏、最重要的,还是爱自作聪明的,燕清这一计就有种对症下药的味道。
他至少七分把握,李傕是会抵挡不住这诱惑,乖乖上当的了。
吕布一口应下后,却未起身告辞,而是支支吾吾地找着别的话题,私事有涉及,公事偶尔也绕。
总之是要赖多一会儿。
燕清也习惯了这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军汉,时不时就要来一回的撒娇伎俩,却不准备一昧惯着他。
陪着胡扯几句后,燕清自认甜头给够了,便淡了面上笑意:“奉先也累着了,快歇息吧,明日一早又得忙了。”
吕布再恋恋不舍,也只有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走了。
燕清没想到的是,吕布前脚刚去,郭嘉后脚就来。
“奉孝何故去而复返?”燕清随意一抬眸,见是郭嘉,不免意外:“不是睡懒觉去了么?”
郭嘉不悦道:“什么懒觉?分明是小憩!”
燕清敷衍道:“好好好。小憩便小憩罢。可有要事?”
郭嘉毫不客气地坐下,开门见山道:“嘉思来想去,始终觉得那吕奉先的反应,不太对头。”
燕清心里毕竟有鬼,被郭嘉猛然一提,脑子里都懵了一下。
好在他反应快,立马就压下了情绪上的震动,且在面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不解,好似漫不经心地询道:“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反问:“主公如何看待他们的反应?”
“文远他们不也气愤得很,瞧那架势,恨不能将那使者赶出去么?”燕清一边暗惊于郭嘉的敏锐和眼观四处,一边玩笑了句,轻描淡写道:“奉先的态度,并不稀奇,同他们的一般无二罢。”
郭嘉摇头:“吕奉先眼底分明有恨意流淌,像跟董贼有过深仇大恨一般,不是文远他们的反应比得的。可他们之间又有过甚么渊源?主公知道么?”
燕清自明白了吕布对他所持的感情后,许多曾困惑不解的问题,也就自然而然地找到了解释。
可对不解这份内情的郭嘉而言,吕布那份切齿深刻的敌意的来源,就显得匪夷所思,透着不同寻常的诡异了。
燕清暗松口气,半真半假地解释道:“奉孝误会了。深仇大恨远称不上,只是奉先义父与董卓多有不和,而在他初入我帐中时,董卓又派了他同乡李肃来暗行拉拢之事,也不知谈了甚么,总归是不欢而散,现董卓倒行逆施,祸害纲常,人人得而诛之,奉先悔未早日除了这j,i,an患,着恼得很,反应才会这般古怪罢。”
郭嘉若有所思地听完,总算释然了:“这就说得过去了。”
燕清刚要彻底安心,郭嘉就啪一下展开折扇——他最近大概是实在爱极了这动作,好似能显得他更fēng_liú潇洒几分——旋即扬起唇角,嗪着一抹不怀好意的j,i,an笑,眯着眼瞧燕清:“主公媒做了不少,怎自个儿却始终过得呆板无趣?偌大后院仍旧空虚,不说正经妻妾,还清心寡欲得连笔像样的fēng_liú帐也无?”
燕清心念一动,故作好奇道:“怎么,你有哪些好去处?”
郭嘉讶道:“主公也问这个?”
燕清笑着睨他一眼:“还不快说?好意思藏着?”
郭嘉当燕清是真开了那窍,虽颇感惊奇,也未作他想,洋洋得意地列了最得他喜爱的几个。
道那处妓子温柔可人,这处妓子妖娆冷艳,某处妓子能歌善舞……当的是如数家珍。
燕清认真点头,一一记下,回头等将郭嘉送走,就冷冷地沉了脸。
好你个郭奉孝!
他俯于案前,洋洋洒洒地修书一封,将那几处写得清清楚楚,叫留守谯郡、又从来都对这一类事物深恶痛绝的贾诩迅速予以整顿清除。
等这一仗打完,干脆给郭嘉安排一两个美妾,省得他天天忙里偷闲,在外头fēng_li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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