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然然人生的大部分,都是在这间旧宅里度过的。
郊区空气质量高,环境倒也宜人。只不过地段稍微偏僻了些,离大路有个十分钟的步行距离,白天还好,到了晚上,黑漆漆的,有些y-in森。
不过夫妻俩从不让女儿在傍晚出去,所以也从未出过什么事。
谁知道,陈文博第一次踏上这条路,就没能再走回去。
“和你说话呢。”然而,听了他的话,妻子依旧毫无反应,仿佛对陈文博的死讯无动于衷,沈长河不由皱眉,”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别人?”
“我不关心别人?!”
这句话终于刺激到了妻子敏感的神经,对方以与年龄不相称的敏捷从床上翻起来,半点也看不出前几天在医院时的虚弱模样:“沈长河!你闺女的骨灰还在客厅里摆着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似是被气坏了,吼完这几句后,沈母的脸色一下灰白起来,捂着心口直蹙眉。沈长河被妻子的模样唬了一跳,也顾不上和对方斗嘴,连忙坐下,小心翼翼地给妻子揉着胸口。
“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凑近了,他才发现,妻子的眼睛比他出门时更红肿,显然又偷偷地哭过,“是我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妻子咬着唇,并不搭理他,缓了好久,才勉强看上去脸色正常些。
“陈......医生。”他听见对方问,“真......死了?”
沈母的声音有些颤抖,吐出最后两个字时,连人都微微抖动起来。
沈长河叹气,手搭上妻子的肩:“如果我们拒绝他来就好了。”
虽然他用的是“我们”,但实际上,那天接到电话的是妻子而不是他。从医院回来,他才发现少拿了一种药,只好又到周围的药店补上。
等他回来,就看见妻子一个人坐那儿抹眼泪,再一问,才得知陈文博要来的消息。
沈长河本来想打过去回绝对方,但被妻子劝住了。
他知道,然然的事情始终是妻子的心结,尤其没举办葬礼,更显得女儿走得凄凉。
现在,陈文博有这个心来看然然,对妻子而言,多少也是个宽慰。
谁能想到,对方来是来了,却一并把命搭在了这儿。
“然然......我的然然......”他在说陈文博的事情,但妻子置若罔闻,呆坐了一会儿,又开始念叨女儿的名字,“你快回来......妈妈想你......你做什么妈妈都由你,你回来好不好......”
沈长河呼吸一滞,自从女儿走后,妻子几乎天天都是这幅模样。
有什么用呢?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绝不敢也没有可能去跟对方说,人都不在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疲惫感涌上来,沈长河沉沉地合上眼睛,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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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衡的x_i,ng子一向风风火火,决定做什么事,从不会耽搁一秒钟。认定了沈长河和孔福有鬼之后,他把小楚往胳膊下一夹,直接带着下属去查这两个人了。
“......”曲七看着小楚被拖走的狼狈姿态,突然觉得早上被踩几下还算轻的。
“徐处。”他收回视线,转头去看自家上司,“王队把活儿都干了,咱们做什么啊?”
现在这个案子靠在市局上,总不能光让分局的人出去做事,他们留在办公室里喝茶谈天。传出去,不管是徐处还是林局,都少不了要被y-in阳怪气地说上几句。
“你去分局把这两起案子的监控拿过来。”徐宵揉揉眉心,王大胆去做那边的事,这里的线只能靠自己来捋,“顺便问问他们那的鉴证科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曲七点头,有事做就行,反正他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人。
他一走,会议室里就只剩下徐宵和裴久川。童小鸽也被王大胆借走了,他们队里的女警休产假,一时没人补空缺,万一遇上什么敏感状况,那几个男人不方便出面,就只有让小鸽子来。
王之衡和曲七昨晚好歹还在椅子上凑合了几小时,惦记着念念,徐宵一刻也没闭眼。此时终于能闲下来,赶快见缝c-h-a针地想给家里打电话。
“别打了。”他刚掏出手机,裴久川就挥挥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我哥带念念出去玩了。”
小少爷把自己的手机举到他面前,屏幕上,一大一小正冲着镜头傻笑,两个人头上都带了个夸张的兔子耳朵,看起来十分滑稽。
“......”徐宵一脸茫然地望向下属,念念就这么跟着穆珍宝走了?早上起来突然发现家里只有一个陌生人,他一点都不害怕?
“你们刚才说话的时候,我出去打了个电话。”裴久川耸耸肩,这种事上司不做,他只能亲自上阵,“念念挺乖的,说晚上等你回去。”
“你就别担心家里啦。”他伸手,轻轻拂了下男人的脸,“专心工作,剩下的事不用你c,ao心。”
徐宵一怔,没有躲开对方的动作。
“王队那边多久能查到东西?”裴久川没有再继续谈论念念的事情,给徐宵倒了杯茶,加好糖之后,推给了对方,“有那么容易能查出来吗?”
在王之衡的推测里,既然孔福没时间行凶,那么肯定有另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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