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叫来了店小二,询问了他这两坛酒与一壶茶还有那几样点心的价钱。
陈日月替自家公子与师叔提了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带着刀剑在老百姓的店铺门口大声嚷嚷,像什么样子?”
门外的人喊得更起劲了,杂乱的声音让人听不清他们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只是一边闹,一边竟要骑着马闯进来。
无情蓦地道:“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要谈出去谈。”
他的声音不高,亦不含丝毫内力,但凉凉的好听,带了那么一点杀气冷意,因此清晰可闻。
但不可能有人听从他的话。
马儿的速度不慢,飞奔而来,眼看就要撞坏小店的大门。
店中另有三位客人见状吓得缩在了角落,店掌柜与小二的腿已快软了。
无情眉目一冷,曲指一弹,倏地弹向桌上茶杯,那茶杯登时向门外飞去,瞬间打上门为首之人的额头,只见那人往后一仰,重心不稳,当即摔下了地来,摔得头疼。
茶杯又飞了回来。
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桌上,杯中的茶一滴都没有洒。
可是那匹马儿并没有停止奔跑。
比眨眼还快的时间,更是比那匹马儿还快上百倍的速度,一道白影如一道美丽的流星,瞬息间已坐在了马背上。
无情勒住缰绳,只听得马儿一声嘶鸣,当即停了下来。
而这马一停,它后面的马全部停下。
晴空万里,白云悠悠,无情的白衣在微微风中轻轻扬起,他的身体不动如岩石,眼神冷得似石上的冰雪,一字一句道:“我说了,这是酒馆,不要影响别人做生意。要动手,去别的地方。”
一声“驾”出口,他勒着缰绳,马儿瞬间转了个头,再次嘶鸣一声,向着空旷之地跑去,遥遥只见马背上的白色背影。
无情没有带他的轮椅。
众人一瞬间心中竟只有这个想法。
没有那全是机关的轮椅的无情,是否好对付多了?
想到这儿,所有的人都追了上去。
也有人在追上去的同时于心中思索:无情的马术竟这般好?
这时候,店中那另外三名客人亦趁此机会刹时跑了出去,头也不回,向着没人的地方。
只有店掌柜和店小二不知道该怎么办。
追命笑道:“老兄,你若还不说我们这桌该付的价钱,那我只能按我的意思给了。”说着他从钱袋里摸出一把钱递给了掌柜。
那掌柜,道:“这……多、多了……”
追命道:“是我们惊扰了贵店,这多了的钱算作赔罪罢。”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也走出了店门。
应该说,李潜飞与杨柳是走出去的,但追命是掠出去的。
李潜飞急忙施展轻功,到了追命的身边,疑惑问道道:“他们怎么不抓我?”
追命笑道:“我明白任别空的意思了。你是一定要抓的,但有我和我大师兄在,抓你没有那么容易,不如先给我和我大师兄定一个罪名,到那时官家怪罪下来,我还和我大师兄,保不齐还有神侯府全都遭了殃,那他无论要做什么事才没有阻力。”喝完酒,将葫芦挂回腰间,继续笑道,“可惜啊,我们的罪名他是找不到的,他们这会儿的罪名倒是板上钉钉了。”
话落之后,一阵风,还有点醉人的酒味留在了原地,追命的人已不见了。
追命这下不是掠,而是飞了。
飞得比鸟更快。
树林前,远处是河,此地平原。追命到时,已有好些人躺在地上咬着牙齿忍痛,再起不来;但四周黑压压一群武士,或是骑在了马上,或是站在地上拿着刀剑,仍是数不清的人数。
像是四周都有山,包围住了无情。
无情依然骑在马上。
他的身形削瘦,身体挺直,双手一扬,便是十数枚明器齐齐飞出,分别打往不同的方向。
一声声惨叫,一个接一个的人倒在了地上。
也有刀剑杀向无情。
人多得如山,刀剑密集得如山中的荆棘,到处都是冷冷寒光,有谁能够避得过如此之多的刀与剑?
然而他们要对付的是无情。
无情的轻功很轻。
宛若天地间无形的风。
他只轻轻一掠,登时从马上飞起,仿佛一只无足的白羽鸟儿,灵巧地飞掠于刀剑之间,两只手再度扬起,袖子一卷,半空中无数明器卷入袖中。
当然是他的明器。
他方才发出去的明器。
此时此刻,无情的轮椅的确不在身边,他身上的明器便也不多,自然不能够浪费。
一卷一扬间,明器还是那么多,惨叫倒地的人迅速增加。
追命早已加入战圈。
他主动飘进了这四面都是人山的战圈,众人都看他一眼,许多人的攻势刹时转了方向,霍地一起攻向了追命。
明器不止一枚,但腿只有一双。
追命的腿法确是江湖中超一流的存在,但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追命的腿法再好,一双腿又能否敌得过这般多的数不清的武器?
刀剑织网,他们只攻追命的那一双腿。
擅长腿法的人,只要让他的腿废了,那他便再不足为惧。
然而他们要对付的是追命。
追命的腿法一旦真正施展出来,那就是一团令人觉眼花缭乱的影子。
一个人当然只有一双腿。
但此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追命一瞬间踢出三十三腿,无数虚招,无数腿影,谁知道自己手中的刀剑究竟该砍向哪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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