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宁在浴室折腾了许久, 总算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等她轻手轻脚回到梁越的书房, 就看到梁越正凝神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 不知在想些什么。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 吕宁已经对梁越的各种习惯十分了解。
梁越一旦进入了工作状态,用一个非常惊悚的比喻来说, 那就是如同灵魂都漂浮出了躯壳,专注认真到无以复加。
无论周围是车水马龙喧嚣繁华, 还是市井吵闹聒噪不断, 都不能引她半点分心顾及, 就像是一尊入定的小菩萨一般。
各种研究工作也就算了,连娱乐x_i,ng质浓郁的解谜游戏, 梁越都能两眼放光地沉溺其中。
吕宁在心中翻个白眼, 回忆起白天在埃布尔布置的游园游戏里,自己这个大活人被沉迷游戏的梁越当作小尸体般带着到处走的不美好经历。
但是面前的梁越跟往日不同,她只是一个人呆呆地枯坐着, 电脑都没有开机,更别说像往常一样显示出密密麻麻的文献内容。
被人习惯x_i,ng无视, 吕宁只小小地心酸了一下, 搓搓脸颊, 昂首阔步走到自己的小床边上坐好。
自从来到梁越这里借住,她都是睡在这张小床上的。
梁越身上虽然有些工作狂的特质,可并没有熬夜的习惯。今天她呆怔忧心的样子十分反常,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吕宁拥紧自己的小薄被,也不开口说话, 只是鼻孔朝天地等待梁越自行离开,自己好熄灯安睡。
热水澡过后,白天的疲惫全数涌了上来,
吕宁本就是年轻开朗的个x_i,ng,刚刚同梁越在车里的交谈虽然不甚融洽,但她也不会为此焦虑太过。
不管交流的结果如何,也不管梁越表现出的焦虑是否太过分,其中隐藏着的关切之意,路过一盲人都能看出来。
昏黄的灯光被梁越身影遮去大半,吕宁将自己隐没在这温馨的黑暗中,身心渐渐放松。
她此刻只想顺着心意躺倒,饱饱地睡上一觉。
至于想要找梁越问清的那些是是非非,全都暂时搁置了起来。
可不知为何,明明很累,这一觉却睡得并不踏实。
大脑选择x_i,ng地将白天梁越讲过的事情,像电影般重现起来,最后反复定格在陈惜于小灰楼中自尽的那一晚。
明明研究工作已经顺利完成,明明所有人都获得特批赦免,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可陈惜为什么要选择用这样懦弱的方式结束自己呢。
睡梦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吕宁在小灰楼前反复徘徊,周围是一片死寂y-in沉,只有楼上陈惜实验室的窗户上,还有微弱的灯光通过雨幕透出。
身后有谁在喊陈惜的名字,声音由远及近,那人的声带就像被砂纸摩擦过一样,连听到的人都会觉得心肺正被磨蚀般痛苦。
吕宁一个激灵转身,突现的闪电划过天地,正巧照亮了身后钱岩的脸。
那不是梁越口中年轻的钱岩,而是与吕宁有过几面之缘的钱院长,j-i皮鹤首,虽面无表情,眼神却无比y-in森很辣,而且还在一点点朝自己靠近。
轰隆,咔嚓。
“梁越,梁越!”
吕宁猛地从枕上惊醒,远处的闪电将屋中照成一片雪亮,旋即归于幽深的黑暗。
凉被早已被掀落在地,暴雨中的凉风从窗外吹入,拂过吕宁被冷汗浸s-hi的后背,可这也比不上她心头涌起的寒意。
强自睁圆了双目在一片漆黑中找到拖鞋。吕宁慌乱地将它们穿好,匆匆几步迈出去,却又忽地撞上了坚硬的桌脚。
大脚趾上的疼痛瞬间主宰了天地,吕宁悲壮地闭了闭眼,只来得及在梁越到来之前,将姿势调整得雅观了一些。
“你在做什么。”梁越打开了书房顶灯,窗外时断时续的强光就显得不那么可怖了。
“我,我做噩梦。”吕宁还在适应脚上的钻心疼痛,眼中泪花点点。
梁越自己不知,她此时在吕宁眼中,简直闪耀着救世主般的光芒。
需要极大的自制,才能克制自己不扑上前拥抱她。
因为担心吕宁,所以梁越走出卧室之前,没有来得及整理衣着。
绸质的睡裙吊带有些滑落,白皙的肩颈趁着一头青丝,颇有一种不自知的妩媚娇柔,让吕宁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好轻飘飘移开视线。
镇定,要镇定。你已经没了可以撒娇的怀抱,一定要将这最后的尊严守护好,“梁老师,我,我不想一个人睡书房。”
可以了,前后三百年的脸面就此丢光。
吕宁说完,心里已经有些后悔,正苦思怎么将刚刚的话收回,却看到梁越原本写满忧心的面庞竟染了些许笑意。
“打雷而已,怎么就能怕成这样。”梁越伸手去牵吕宁的手腕,想将她拉近一些,“吕安然当初到底是怎么宠你的,竟然把你养成了这样一个小草包,我都替她着急。”
呀,还不是因为你白天非要给我讲那些残忍的鬼故事。吕宁想为自己争辩两句,下一秒手腕却就被人牵住。
冰凉却细滑的触感让人不忍挣脱,只好乖乖顺应着梁越牵引的力道,跟着走出去。
“等等。”梁越一手推开了自己的卧室门,却停了脚步,回过头看一眼吕宁。
后者立刻警觉回望,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你紧张什么?”梁越被吕宁瞪得有些莫名。
“心有余悸呗,都是被你害的,梦到鬼故事。”吕宁尴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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