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库副站呆久了,秋笙手指头一摸便知道这信纸就是他当年留给于子忠的那些海纹纸。这纸虽说不是什么金贵不得了的东西,到底是较之寻常宣纸难求些,秋笙当年曾不止一回嘱咐过于子忠不到万不得已大急之事,便别去动用那些海纹纸,这老实人自然是收在帅帐小金库里万万不敢让别人动上一根手指头的。
看了几字,便又认出于子忠那笔他人再难以模仿的王八破字,手腕一转便将连城整个人拉回来:“这信没问题。”
连城一愣:“那...于将军为何会在京城消息未至的情况下便擅自加强了江南沿岸防线?那这会是谁...”
秋笙却是将他晾在那儿当了朵壁花挂着,连城也是个识时务的人物,识趣地一声不吭,正要抬步退到后头,便被秋维往后拽了一把。
这人使的力道不小,竟是将筋骨强健无比的锦衣卫总指挥使拽得一趔趄,连城下意识横刀就要劈过去,回眼却见那罪魁祸首笑眯眯地竖了根手指在唇边:“嘘。”
连城手里的刀恨不得直勾勾地捅到自己的肚子里,只好回了个皮笑r_ou_不笑:“多谢王爷提醒。”
秋维表示孺子可教,老爷爷似的伸手摸了把连城头顶上梳理安好的头发,简直像是瞎了聋了一般,将连城满脖子暴起的j-i皮疙瘩和森森的抽气声全然抛却脑后,心满意足地当他的笑面虎老阿公。
连城:“...”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自家皇上跟那个姓楚的小白脸有一腿也就算,自己五大三粗一大老爷们,他清安王爷乍一看脑子也不是不灵光,怎么个个都想挑战挑战道德lún_lǐ战线呢?
青楼逛多了,吃小姑娘吃腻了?
指挥使虎躯一震,猛然间一股恶寒袭上心头,忙不迭挪步离那“心怀不轨”的清安王爷远了些。
秋维的注意力却是实实在在没在他身上,这人半吊起眉眼回头冲炸毛连城微微一笑,转身瞬间神色便恢复如常:“小笙?”
“这信上所言之事,字句虽有不同,大体含义却与我吩咐董大人起草的那份加急军报别无二致,还很是机敏地把韩建华那闲人调过去顶替方久的位子,不是什么胡思乱想出来的敌军贼子。”秋笙扬扬手中海纹纸,一抬眼,眉目间竟是流光溢彩煞是好看,活像是这封与寻常并无不同的军报是封楚翛亲笔写出来的家书一般。秋维先是一吓,紧接着便往后退了退,生怕这崽子一个喜极而泣就把鼻涕沫沫蹭到他衣服上。
“老于提到那寄来的信上全然是我的字迹,只不过少了个军印作证。考虑到我那fēng_liú倜傥潇洒无双的一笔好字乃是尔等凡人模仿不来的,加上我平日里那马虎随x_i,ng做派,老于便信以为真那军报是出自我手,也好,早些日子防范到位总归不是坏事。”
连城上前:“模仿不来?”
秋维好笑地瞅了眼连城背影,深深感到这孩子在风花雪月方面简直就是只可怜的小白斩j-i,一面实在是不忍心这货一个人犯傻,好心补上一句:“哪位公子连你做事不爱按部就班常常忘盖军印的习惯也了解得这么详尽?”
毕竟自家人,秋维又并未刻意将面上那戏谑神情收敛半分,秋笙眼一转过去就知道这人存心拿母胎单身青年连城寻开心,再瞅瞅连城脸上那不明所以的笨j-i模样,不由失笑道:“小楚翛替我办的好事,他倒是没料到我这回竟走了正经程序盖了军印...我回头给老于那边寄封信去说一声就算,辰良!”
被那句突如其来的“小楚翛”s_ao了一脸的连城撇嘴道:“干啥?”
“别这么闷闷不乐的,大不了你去把钟寒的丹豆姑娘抢过来,兄弟你比那个拍半天屁不放一个的闷头钟好了不知多少倍,那伙计要是不同意要跟你干架,我带着整个南大营站在你后面,怎样?”
连城一抬脸,正对上秋笙一张努力憋笑的猪肝色俊脸,顿时自己化身大炮弹把这人脑子打个洞的心都有了:“秋子瞻,你他娘的别以为我不敢勾搭你家楚公子!”
“你放什么屁呢兄弟,我和我家阿翛的深情厚谊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c-h-a一脚的?”秋笙欠揍地凑近了些,捏着连城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啧啧两声,叹气道,“况且你就是真有这个想法,也该到花都许留山那里好好易个容,我家阿翛又不是瞎汉,放着我这么个掷果盈车大才子不要,偏偏去吃你这口歪瓜裂枣,这红杏出墙出得有点儿...”
沉默片刻,秋笙正儿八经道:“忒不值当。”
连城:“...秋子瞻你他n_ain_ai的白吃干饭不放好屁!有种干场爷们真刀真枪来!我不把你揍成孙子老子给你当牛骑!”
“老兄,”秋笙眼光微暗,就在一旁的秋维都以为这人要回心转意道歉之时,他却是扬眉邪邪一笑,“真不巧,我向来不骑牛。”
连城:“...”跟秋子瞻这种臭屁j-i,ng斗嘴真他娘的不是个好主意。
“天底下好姑娘多得是,到时候你看上哪个兄弟亲自替你做媒。”伸手拍拍连城肩膀,秋笙将万尺弓收回往肩上一斜,“眼下怕是不行,你先找着,这事儿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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