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华:“这便是坏消息了,王爷不知为何,竟是一心要求南疆巫蛊寨千万无辜群众x_i,ng命。言辞似乎还颇为激烈,时机恰到好处的很,却是周到妥当,简直像是提早打好了主意。”
“寨主那头死得也是无谓,若是能从她口中得知些许近来时日京城之中确切动向,或许如今尚且不必如此被动。”秋笙皱眉道,“秋维这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大好事?居然还要罔顾天理伦常灭南疆族人?”
“收复江南这段时日,京城之中传来的消息的确是少得蹊跷,当时身在此山中不得解,如今再回头看看却是诸多问题,方才路上我不过前前后后想了两遍,便察觉出许多不对劲来。”
秋笙不知如何挺了挺腰椎,整个人顿时显得正襟危坐起来:“细着说。”
韩建华:“头一件,便足以令你我深思:按说江南大战不过进行一半时,军用器械军甲便已经令朝廷捉襟见肘,朝堂上也是主和派占主流。想当年还曾忧心过可否能顺利收复江南,谁知不知不觉间,竟是顺顺当当地整盘打了下来。子瞻,你想过没有,那些粮草军械究竟是从哪里省出来的?从那些皇城子孙的口舌之中不成么?”
秋笙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将这许多事端连成一串囫囵牵起,神思渐渐清明起来,却想到些叫人不寒而栗的忧患,正欲言又止,床上那装睡的小狗熊却麻溜儿爬了出来,冲目瞪口呆的韩建华不过微微一颔首,转身便向秋笙说道:“战后独自一人行动的那三五日,我特地跑了一趟南疆巫蛊寨,那处已是一派萧条萎靡景色,俨然一副饱经灾难祸患的模样,当地人皆是副面黄肌瘦的可怜样,沙土街道上随处可见干枯骨架。那时因不明就里,便不敢告知于你,徒然添不少烦忧。眼下看来,倒是有根有据的了。”
秋笙还未答话,韩建华已是疑惑开口:“南疆与我大越何干?楚公子何以称之为有根有据?”
“这江山天下总共不过那么点儿黄金白银,你少我多抑或我少你多罢了。此番江南战场背后供给无忧,那头南疆饿殍遍野了无生机,若是省去被中间数道不知名关卡漏掉的物资,该是差不离的两份。”
秋笙抬头看了看正好将目光调转过来的楚翛:“中间关卡?”
“若我没猜错,你眼下已经在怀疑拿南疆之资堵江南战场漏洞的人是王爷,若放在当年他周游四海无所枷锁也就算,可如今他好歹也是个困在高墙之中行为处处受监视的大人物,这等宫中人鞭长莫及的大风大浪光靠区区一介王爷是折腾不出来的,其中必然有江湖势力援助。”楚翛顿了顿,眉眼低垂,“不排除三大利器中其余两尊也混在其中的可能。”
秋笙定定看他双眼,低声道:“湘水天渊寺、昆仑崔嵬阁…阿翛,你是要我怀疑你不成?”
韩建华在一旁彻底傻了眼:“怀、怀疑楚公子?”
楚翛抬眼凉凉看他一下,这才恍然想起,这陷于朝堂疆场中人,时至如今,除却秋笙之外,并无一人知他身份。
罢了,他轻笑一声,崔嵬阁便崔嵬阁,说道出来又有何妨呢?
“谁让你怀疑我?”他轻叹口气,状若无奈似的笑道,“我与那昆仑山上小阁子已经貌合神离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纵然我身为那名存实亡阁主,恐怕亦是对那边动向并无知晓,那帮家伙之中可否混入贼人我也是一无所知,怎么?在我的地盘抓了人,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归到我头上算账么?”
秋笙一脸的肃杀严谨来不及撤回,只好在这人的一双笑眼之下,扭曲出了一个蹊跷古怪无比的微笑给他:“说撇嘴了,夫君大人大量,万望别往心里去。”
秋笙这人向来一码归一码算的极为清楚,听他这般“听话懂事”地一叫,楚翛便明白今后在这人身上恐怕就只能占些口头便宜,却还是笑笑认了:“好说好说…朝局混沌不明时隐匿世外、时机一到便出山行事、借积攒下江湖势力掏空南疆助力江南大战…王爷这招式花样耍下来顺溜的很,想来是在前些年云游天下时便有所筹划,总归说下来也算是一局好棋,只是最后收尾工作未免太过血腥。倒有些像历代先王对待锦衣卫的做法,斩草除根,干净不已。”
他思维跳转的快,秋笙这些年早已适应得八九不离十,倒霉蛋韩建华将军却是新鲜不过的头一遭,加之此番诸多信息一刹间全数灌进脑子,这武将登时有些应接不暇,一时间不知先问哪个问题,竟是咬住了舌头:“你你你…”
秋笙正听到要紧处,哪里容得下这么个跟不上趟的家伙从中打断,在楚翛正要开口略作一番解释之前,便自作主张地冲韩建华摆摆手道:“你且先听着,过后慢慢说道。”
韩建华算是体会了一把何为有了媳妇忘兄弟的酸爽感,宛如一把刺棱着毛边的破稻草硬生生糊到嗓子眼儿,这麻麻痒痒的疼痛欲说还休,只得作罢。
“王爷索x_i,ng掏空南疆巫蛊寨填补江南战局空缺,虽说是借助江湖势力势如破竹,却到底是件见不得光的事,王爷必定会千方百计抹杀一切痕迹…”楚翛道,“其中最为简便干脆的方法,莫过于一封长信打发尚在大战余温之中的南大营前去,将整个南疆扫平。子瞻,信中给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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