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柔软细腻的宝蓝色织物,用不同颜色的丝线在底色上织出了繁复的宝石花图案,被剪裁制作成了长丝巾的大小,看起来既华丽又不夸张,因为面积不大,作为素色袍子的点缀非常合适。
伊莱恩凑过来看,也楞了一下:“这不是……”
虽然花色不太一样,但这段丝巾看起来就像音乐节变装游行比赛的冠军奖品,角落里还用金线绣了细小的五瓣花,和那天晚上他们看到的奖品一角几乎一模一样。
“看来我们和它还挺有缘。”维奥列特笑了笑,手指绕过丝巾,把它拿起来搭在伊莱恩肩上,“不错,还是好看的,有机会记得替我谢谢王后陛下。”
“明年我们可以一起回来。”伊莱恩下意识说道,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急切,连忙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
他的心思几乎都写在了脸上,维奥列特没去揭穿,而是笑着转过身背对他,示意他把丝巾给自己系上。
伊莱恩拿着丝巾比划一下,发现他披在肩上的头发遮住了脖子,于是想了想,用丝巾替他扎起了头发,还在末端打了个好看的结。
维奥列特疑惑地回头看他:“你在做什么?”
“这样比较好看。”伊莱恩让丝巾的末端自然垂在他身后,笑眯眯地后退一点,觉得效果还不错。
蓝色丝巾有点长,打过结以后仍然垂到了诗人的腰间,但末端细小的绣花和流苏让它并不显得累赘,反而和腰带上的花纹互相映衬,衬得维奥列特更加纤细。
维奥列特伸手摸摸自己的脑后才知道他做了什么,忍不住笑了笑:“你居然还有这种小心思。”
他们两个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但佩特拉已经不忍直视地别开视线,躲到车厢角落里摆弄自己的新十字弩去了。伯尔金斯也觉得自己有点多余,默默从门口钻了出去,但没过多久又面色凝重地原路返回,敲了敲车厢壁。
车厢里的三个人抬头看他。
伯尔金斯指了指他们身后的方向,低声说:“有人跟在后面,看起来是冲我们来的。”
维奥列特想起告别时找伊莱恩单独谈话的布罗诺公,露出一脸“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把伊莱恩按在位置上,示意佩特拉和他一起出去看看。
“你出去有什么用?”佩特拉背起箭筒,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就在车里等吧,我们三个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就让伊莱恩带着你跑。”
被她毫不掩饰地嫌弃一通,维奥列特只好又坐下了。伊莱恩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先疑惑地看了维奥列特一眼,然后才迟疑着开口:“你们怎么好像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小绵羊,你的叔叔让人来杀你了。”佩特拉顺手一拍他的头顶,和伯尔金斯一起出去了。
伊莱恩惊讶地看向维奥列特,后者耸了耸肩,表示佩特拉说的是对的。
“……怎么回事?”
“先等等,”维奥列特不急着向他解释,毕竟自己现在也还没有证据,只是几人的凭空猜测而已,“等他们回来,我们就知道究竟是谁一直在追杀你了。”
佩特拉翻身下车,和其余两人商量几句后立刻展开了行动。霍奇和伯尔金斯分头从路边的树林里往他们来的方向迂回前进,她则把袖箭和小型十字弩藏在衣袖里,大大方方地原路返回。
他们能这么快发现后面有人,还要归功于王后送给霍奇的一件礼物。因为事先听说霍奇在收集各种怀表,所以她从罗夏利亚的商会买来了一个镶满各种宝石的小怀表,看起来十分j-i,ng致,打开后还会有荧光石发出的淡淡绿光。霍奇原本只把它当作一个简单的装饰品,但很快就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件礼物的价值——由于表盘面上有一颗修特鲁水晶,所以它能感应到一定范围内的危险,虽然有时可能不太准确,但还是可以当作简单的警报器使用。
刚才霍奇被维奥列特轰出来赶车,觉得无聊时把怀表拿出来玩,没想到一揭开表盖就发现修特鲁水晶在发光,这才发现了他们身后的追兵。
他靠在路边的一棵树后,悄悄露出半只眼睛去观察跟着他们的那群人。
拜多年来做贼积累的经验所赐,他立刻看出了谁是对方的领头人:那是个中等个头的男人,用兜帽和围巾蒙着脸,被其他人包围在中间,似乎正在发表什么演讲——
趁听的人和讲的人都很入神,霍奇迅速换了棵藏身的大树,离他们更近了一些,也顺利听清了领头人的演讲内容。
“他是我们计划里最大的绊脚石,只要我们今天能顺利除掉他,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布罗诺公很快就会成为罗夏利亚的新王储。”领头人不无得意地说,“我们可以再跟一段路,他们离罗夏利亚还不够远,等他们再走远一点,我们就能让伊莱恩悄无声息地死在外地,永远回不了罗夏利亚了。”
霍奇挑了挑眉,又看了那人一眼,忽然发现他有点眼熟。根据他们事先的猜测,再把那家伙的身材特征和伊莱恩的叔叔身边的人对号入座一下,很快他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他无声地退出一段距离,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和伯尔金斯汇合,交换了一下两人得到的信息,最终确认领头的就是布罗诺公的那个八字胡管家。
“没想到他们这么着急,我们才走了多久啊,大概饭没顾上吃就跟过来了。”霍奇从靴筒里拔出自己的匕首,上下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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