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三位大人在这里,兄弟顾不上吃饭,赶紧赶来啊。”窦大春吞掉油条冲三人拱手。
徐大道:“赶来结账吗?”
窦大春二话不说去柜台拍下一把银铢。
王七麟示意他坐下,无奈道:“我不是不想帮你,窦大人,可我现在自顾不暇。”
窦大春哭丧着脸道:“王大人,我知道、我都知道,按理说我不该来麻烦你了,可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别人能帮忙了。”
“石大人呀。”
“嗨,衙门的事找过石大人了,就是你们那次在鼎盛楼聚会,就是那天。石大人当时抓了个鬼,说事情妥当了。可是回过头来,衙门问题起来抱拳道:“那今天叨扰王大人了,本官告辞。”
徐大道:“你回去快点请辞啊。”
窦大春道:“我不能挂冠请辞,徐大人,窦某是个莽夫,但也知道义气二字怎么写。窦某可以挂冠,那手下那帮弟兄呢?窦某有家财万贯,这一辈子不愁吃喝,弟兄们可没有。”
“即使窦某养了这些弟兄,可我们全挂冠而去,谁来负责本县百姓的安危、谁来维系本县的治安?老百姓怎么过日子?我能养得起手下几十个弟兄,可养不了全县几十万的百姓!”
他使劲抱拳:“王大人,告辞,窦某若是此去不回,还望大人日后给烧两炷香。”
王七麟喝道:“窦大人。”
窦大春一脸喜色的回过头来。
王七麟掏出之前印好的蜃炭镇秽符递给他:“这是十张驱邪灵符,你试试看。”
窦大春有些失望,不过终究有所得,心情舒畅许多。
三人却知道这些符箓没用。
阴差说衙门招惹的是大邪秽,蜃炭镇秽符驱赶个孤魂野鬼还行,对厉鬼作用不大。
徐大明白这点,看着窦大春的背影他一拍桌子叫道:“店家,拿酒来!”
虽然他认为衙门多有龌龊,很是瞧不上窦大春这伙人,但却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王七麟摁住他道:“大清早喝什么酒?去雇个车,我们回牌坊乡。”
牌坊乡的听天监驿所中,孙缪正站在院子的青铜香炉前冲着一排立香深呼吸。
随着他一次次吸气,立香燃烧产生的灰白烟雾钻进他鼻子中,香头一次次变得通红。
随着他呼气,又有一道道灰雾从他鼻孔里喷出。
王七麟第一次看到香客修炼,大感新奇。
谢蛤蟆介绍道:“香客又叫鬼客,他们修习之术源自鬼修,孙大人修为不到家,只能吸取香雾进体内走小周天,所以吞吐间隔时间短。我曾经见过一名厉害香客,那人是宗师修为,平时呼吸时就有白色小龙般的气柱在他鼻孔伸缩。”
徐大狐疑:“他当时感冒了没有?”
谢蛤蟆不悦:“没有,那是修炼!”
徐大对王七麟说道:“前些日子黑豆也这么修炼来着。”
谢蛤蟆说道:“我不是开玩笑,吐气化龙就是香客修为大成的代表。”
徐大道:“那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一个人平时鼻子上老是挂两条龙?”
谢蛤蟆道:“不想修炼的时候,气龙自然会消失。”
徐大问道:“是不是呲溜一声消失?”
王七麟忍笑道:“别说了,你真恶心。”
谢蛤蟆唱喏:“无量天尊、无量天尊,道祖有云,不能跟傻逼置气。”
一个大周天循环完毕,孙缪收气结束修炼。
他扫了眼三人淡淡的说道:“王大人,今日可是本年阴月最后一日了。”
“朱颜阴车已经解决了。”王七麟也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装逼嘛,谁不会?
孙缪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解决了?你莫不是糊弄我吧?”
王七麟道:“我有证据,但我怕说出来孙大人面子上挂不住。另外我可以告诉孙大人,那阴车里头不是鬼新娘,而是个阴差!乡里死的那些人不是她杀死的,只是她知道死亡日子,所以会找上门去,由此而被人给误会了!”
孙缪的眼珠子几乎崩出来:“阴差?那是阴差?”
王七麟点头。
孙缪回屋抽出三支立香,甩手点燃插入香炉:“起!”
三支立香迅速燃烧,烧的一并整齐。
“平安无事,化凶为吉!”孙缪惊喜,“平安香!”
看过香谱他回身抱拳:“王大人果然是天纵奇才,困扰乡里三十余年的朱颜阴车一案竟然真让你给解决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驾车的鬼娘子,真是阴差?”
王七麟点点头。
孙缪颓然:“难怪当年我和我大兄联手……咳咳,王大人,我说到做到,第一次秦晋劫席卷了咱们六个乡,只有你们伏龙乡的游星周仲生活了下来,不过他的情况也很不妙,三魂离体、七魄零散,后来便挂冠回乡了。”
王七麟接着问道:“这周仲生家乡是哪里?”
孙缪摇头:“我不清楚,应该是吉祥县的,咱们的游星和力士基本上都是在县内聘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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