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陈思根考虑过要不要炸毁水闸――他携来了一部分c4**,炸毁水闸对加剧整个事件的混乱性显然更有帮助,但是朱鸣夏和鹿文渊认为这过于越孔有德的能力了。再者在动机上也很难说得明白。因而对袭击就仅仅限于水闸附近有经济价值的目标。
最有价值的目标是驻守当地几个闸吏的住宅:运河上靠水吃水,水闸的启闭又关系到船户航运的时间和便利。管理水闸的官吏既然有权,自然要寻租,因而个个富得流油。陈思根就准备拿他们开刀。
“目标,大家都清楚了。先是几户闸吏的住宅,其次是码头上的漕船。”他在临时沙盘上指点着方位,“伱们大家要记住,我们是军人,虽然干得是见不得人的湿活,可不是土匪强盗。行动中不准乱杀无辜,不准奸淫妇女,不许随意放火,一切缴获要归公!”
“明白!”队员们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入夜,孔有德和将佐们正在会议,讨论下一步的去向:将佐们依然大多坚持回登州去。孔有德始终无法说服大家,渐渐得会议便有了失控的驱使,几个将佐甚至流露出“非干不可”的意思来,很有孔有德不从就要当场火并的架势。李九成居中不断的以调停的面目出现,实则也是逼着他下决断。
正当大家说得口焦唇燥,气氛逐渐紧张的当口。忽然有亲兵来报:七八里外的运河岸边有黑烟和火光,隐隐约约还有杀声传来。营中士卒马匹都有些骚动起来。
“什么?”孔有德吃了一惊,起身到窗户边望了望――果然,远处有火光,天际都映红了。他猛得一回头扫视着众将佐:手下的将佐全部都在,应该不是自己的手下。
不过,到场的只有千总以上,很难说有没有把总甚至小头目带着人私自出去乱搞一气。
众将也觉得莫名其妙,一个个面面相觑。
孔有德当即命令派探马前去看看。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探马已经飞马赶回,带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有一百多骑兵正在水闸那边烧杀掳掠。
“是哪里的人马?”孔有德大为焦急,水闸是官地,闹起来就是大事。他转回头狠狠的瞪了李九成一眼,心中猜测这十有**是李九成指示手下干得――这是逼着他不得不和他们一起干呐!
“瑞图!”李九成见他目光不善,知道他想什么,生怕引起误会来――这支人马到底是孔有德一手带出来的,真要闹崩了自己也讨不了好。当即出来表态:“大伙只是想回登州去,不上辽东去白白送死,绝没有其他的意思!更没有做出对不住伱的事情!这事不是我们干得!我老李要是敢说半句假话,立马天打五雷轰!”
“回禀参将大人,看不出是哪里的人马。”探马说,只隐隐约约的看到都骑着上好的蒙古战马,外面罩着袍子和羊皮袄,不过,看上去里面似乎是穿了号坎。
最重要的是,这伙骑兵的兵器十分齐整,不像一般土匪那样武器杂乱无章,因而肯定是哪一营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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