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光大亮,夭夭醒来时头疼欲裂。
嘶着痛从榻上坐起,她的记忆断断续续还停留在与庄星原喝酒的阶段,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床榻的被褥凌『乱』成团,仿佛是先前经历过一场恶战。夭夭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往外走,房中只余她一人,桌面摆放着两个白瓷盅,还有一盘精致小点心,点心碟下压了一张字条。
夭夭拿起字条一看,上面写着:【先喝醒酒汤,早饭趁热吃。】
……这是容慎的字迹。
容慎?!!
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涌来,夭夭难受的捶了捶脑袋。
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她这会儿头疼的厉害,连忙喝了容慎温在白瓷盅中的醒酒汤。喝完往嘴里塞了一块小点心,她又打开另一个白瓷盅看,浓香飘出,里面盛着的是十几个精致饱满的小馄饨。
容慎果然很懂她,知道她比成年男人吃的都多,就连盛馄饨的瓷盅容慎都是用的最大号。夭夭被这香味勾出馋虫,捏着勺子一连往嘴里塞了两个,唇齿留香,夭夭满足的眯起眼睛。
随着她逐渐清醒,昨晚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
夭夭吃了一口馄饨,想起自己同庄星原喝酒喝到胡说,再吃一口馄饨,又想起自己慢吞吞上了三楼不回房,窝坐在房门外发呆,还把容慎招出来了。
当想到自己拉着容慎不让他走时,夭夭吃馄饨的动作慢了,紧接着她回忆起自己哭唧唧说要同容慎在一起,她不想同他分开,容慎答应了,还将她按在榻上亲了她……
夭夭『迷』蒙了一会儿,被容慎抱回房间的那段记忆最为模糊,她有些记不清容慎究竟有没有亲她了。
……亲了吗?应该没有吧。
夭夭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结果,不过不管亲没亲,总之这馄饨她是吃不下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夭夭用头磕着桌面,她面皮薄没醉酒后那么不要脸,这会儿羞愧于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正不知该如何面对容慎,门外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门,问:“夭夭,你醒了吗?”
是容慎。
夭夭将脸埋在手臂上,闷声回了句:“醒了。”
容慎道:“你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
影妖已除,他们今日就要离开方乐城。
夭夭道了声好,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妥当,不过她没敢出门,在房中来回踱步准备掐着时辰出去。
门外脚步匆匆,好似不停有人路过她的房间,夭夭以为是容慎,贴服着房门听了一会儿,她隐约听到了白梨说话的声音,还有燕和尘。
外面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夭夭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她房间的所在位置,刚好能看到白梨他们说话的那边。好巧不巧,容慎刚好是在这个时候上楼,顺着房门缝隙他看到夭夭的小半张脸,“夭夭?”
“你这是在做什么?”
夭夭被抓个正着,尴尬的脚趾抓地。
“我、我正要开门呢。”夭夭硬着头皮打开房门。
既然被发现了,索『性』就大方一些,她故作平常从房间出来,望向吵吵嚷嚷的声源地,“那边发生了什么?白梨怎么在哭?”
容慎也正要过去,他解释道:“好像是因为南明珠。”
昨晚燕和尘的确有与南明珠分开而行的意思,但也只是同她商量了几句,并没有执意赶她走。
燕和尘是觉得他们北行的路危险重重,南明珠不适合同他们在一起,而南明珠『性』子倔自尊心又强,非要咬死燕和尘他们都不待见她,昨晚一通吵闹下来,燕和尘没想到她真的说走就走。
“燕师兄,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白梨抹着眼泪抽噎。
“都怪我,怪我昨晚不该多嘴问她,可她要走好歹同我们说一声呀,就这样一声不吭连张字条也不留,实在太让人担心了。”
夭夭走到燕和尘身边,“什么情况?南明珠走了?”
燕和尘嗯了声,冷声说着:“她不是一直这样吗?大小姐脾『性』,昨晚受了这么大的气,赌气离开怎么还会想着我们。”
实在太任『性』了。
燕和尘虽然不喜欢南明珠,但她就这样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让燕和尘有些寒心。
“随她吧。”燕和尘往空『荡』『荡』的屋内扫了眼,“她从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我们又何必再想着她。”
白梨破涕为笑,“既然她这么无情,那我们也就不等她了。”
“燕师兄,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一群人都没发现其中的破绽,除了夭夭。夭夭觉得以南明珠的脾气,她要想撇下他们自己走,为了给自己出气,定会当着他们的面离开,而不是走的这般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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