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展昭被吊上木架,竹内敬三用目光示意徐恩培,徐恩培一边谄媚地点头,一边在搀扶下站起身,向刑具架走去。
白玉堂帽檐下的目光跟随着徐恩培,从架上层层掠过,串铜钱的牛皮鞭深撕肌肤,细皮绳打结的九尾鞭像鹰爪一样刷皮扯r_ou_,一路看过来,白玉堂瞳仁血气充盈,渐渐烧成通红。
徐恩培停在一条粗重的生革廉棱皮鞭前,胖脸上的眼睛陡然发出光来,保镖摘下递给伪军,伪军嗵地一声扔进木架旁的铁桶里,湛青盐水ji-an了一地。
白玉堂眼里的光亮跳动了一下,这种皮鞭用上十成劲足以震裂脏腑,徐恩培选它,明明是要废了展昭!
又向上面的审讯桌瞥去,见赵珏眼角抽了抽,终归还是闭上嘴,白玉堂心中明白,暴露的特工一文不值,就算展昭真的被当场打死,赵珏也不可能为他说一句话!
心中疾速盘算,来时门口有多少伪军,刚刚又来了若干宪兵,都有什么武器,何处是火力死角,哪里有突围捷径。
脱身未必无望。
但是这样做了,无疑会将一切与此相关的人推进绝境——猫儿愿意牺牲x_i,ng命守护的这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我的……猫儿!
咫尺之间,天遥地远。
竹内敬三看向赵珏,眉眼浮起冷笑:“赵桑!你的忠心大大的有?替帝国办事的,心软的不要!”
眼看着事态已经渐渐发展到无法驾驭,赵珏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横心喝道:“给我打!”
一个伪军上前去捞皮鞭,刚一伸手,皮鞭就被另一只手夺出水面。
白玉堂握着皮鞭,沉声说道:
“我来。”
听到白玉堂的声音,展昭悬吊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铁链。这个动作落在白玉堂眼里,倏地激起一阵热意。
猫儿,我知道你相信我!
皮鞭在白玉堂手中抡开,凶残的架势连竹内敬三都不由得眨了眨眼。
破风之声爆响,展昭背后蓝衫应声撕下染血的一片,一尺来长的鞭痕绽开,怵目惊心。
铁链猛然绷到最紧。
剧痛,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架上的人却完全没有声音。
夜风携着树木气息从外面扑进,挑破堂内的沉闷空气。四周鸦雀无声,只有响亮的鞭鸣一下下回荡。
汗水顺着展昭太阳x,ue流下,铁链在晃动,灯光在晃动,整个视野都晃动成茫茫的灰白。
白玉堂腕脉突突暴跳,每一块筋r_ou_都在军服下显现出来。要把一条重鞭控制得生风见血又不伤筋骨,白玉堂调动全身的力量在收放之间艰难驾驭。
竹内敬三满意地看着,一言不发。
眼看着展昭蓝衫抽碎成片,白玉堂眼眸已经忍得要迸出血来。
猫儿!你还要挺到什么时候!
甩手挥去,鞭身正要切上展昭后颈,在这一鞭落下之前,架上锁链突然一松,展昭整个体重坠到了两只手腕上。
白玉堂反手收鞭,燃烧的瞳孔盯着鞭上的鲜血,切齿道:“犯人昏过去了!太君!”
竹内敬三打个手势,一盆冰水劈头泼下。
锁链一跳,架上昏迷的人被激得向后猛仰,喉咙里隐约发出嘶哑的气声。
“他说什么?”竹内敬三问赵珏,早有伪军跑过来小声报告:
“他说,凤华……来生见……”
竹内敬三疑惑地皱眉,站起身走到展昭旁边看了看。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只燃油打火机,哧的一声,火苗升起,对着一道绽开的鞭伤烧过去。
白玉堂圈着鞭梢的手背上勒出深深紫印。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响起细密的雨声。凉风裹着雨气漫进堂来,冲散了燃烧的味道。
“j,i,an细的不是,哑巴的有。”竹内敬三熄灭打火机,看一眼在一边垂手侍立的赵珏,“关起来,特移送的批准。”
竹内敬三带着徐恩培在宪兵护送下离开,赵珏急忙带人送出大门,堂内只留下了负责把犯人再押回牢里的值夜伪军白玉堂。
白玉堂余光向门外一睨,漫不经心地把皮鞭先送回原位,然后开锁,展昭似乎挣扎了一下,向白玉堂相反的方向倒下去。
白玉堂一把捞住微微悸栗的熟悉身躯,强抑住胸中冲动,把s-hi淋淋的展昭扛上肩头,大步出门,向牢房的方向走去。
神情不耐,动作粗暴。
身后的树丛动了一下,洒落一地雨滴。
回到走廊尽头的黑暗牢房,确定周围已经再没别人,白玉堂一把抱住展昭,浑身的热血几乎同时冲到眼底:
“猫儿!”!
展昭微微动了一下,伸出手,在白玉堂肩后轻轻拍了拍。
“玉堂……为难你了。”
白玉堂抓住展昭冰凉的手,静静握了片刻,像是下了决心似地放开,苦笑。
“猫儿,我终于明白,你当初为什么拒绝我。”
猫儿,你想要的,我白玉堂无不为你取来!
可你要的是家国天下,我给不起。
不过,我至少陪你一起拿命去换!
爱上这样的你,是一件痛苦艰难的事。
但是,我说了,我愿意。
不等展昭回应,白玉堂已经起身出门,很快又拿着东西回来。
牢房里亮起了黄晕的油灯光。展昭眼中略有一丝诧异,旋即变成无奈笑意——白玉堂一定是把牢里仓库的家当都搬到这儿来了。
白玉堂给展昭冲了碗热糖水,自己利索地扬开被褥,在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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