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
白玉堂凌厉一眼,把几人要说的话都封在了嘴里。
十步一岗,布了长长一条街,一个人拱肩缩背,双手c-h-a袖低头走来,直奔旁边的药房,被街口的日军拦住。
“家里有人得了急病,太君行个方便……”一手掏向腰包,看看周围,亮出牙来笑得讨好,半拉半推,把人拉进黑影。
片刻,得了好处的守街日军拍拍身上的浮灰,走出站回原位。等到医院里面的人出来换岗,顺理成章地进了大门。黄军帽檐的y-in影遮盖着褪去桃花只余锋芒的厉眼。
电刑室方向传来刺耳的铃声,值夜军医匆匆赶去,一个男护工推着急救备品从走廊里经过,在没人的拐角处忽然被一掌劈晕,丢进杂物间。不到半分钟又走出来,推着小车大步飞奔,白色口罩上方露出毫无波动如同冰湖的冷眸。
匆匆穿过来往的人丛,他一直把物品送进电刑室旁边的隔间。
在床边忙碌的医生时时挡住他的视线,只能断续看到深度昏迷的展昭仰在急救床斜板上。血色全无的唇时而颤动一下,冷汗浸s-hi的眉睫在惨白的脸庞上如同墨勒,怵目得令人心惊。
医生要氧气罩,白玉堂低头去拿,口罩上方的浓密睫毛挡住了已经白热到成了青冰的瞳孔。
“反复施用电刑,受刑人的身体会越来越敏感,而且即使痛苦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也绝不会昏迷过去。”站在床头眼角上翘的日本军官冰冷的声音说道,“刚刚一个小时,他就没知觉了?”
负责监护的医生急忙说道:“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再坚强的人,在强烈电流的刺激下也会禁不住狂喊嘶叫。神经系统的紊乱,不由自主地招供。因为他一直连叫也不叫,所以……”
“混帐!”智化响亮的耳光扇过去,“所以你以为他不是血r_ou_之躯,电流加到80?这个案子事关重大,他万一醒不过来,今天在这里的人,全陪葬也不够!把所有的医生都给我叫来抢救!醒了告诉我!”
拂袖而去。
身后的记录员急忙跟上来,冷汗津津的手捧着口供记录。
“参谋长……要不要看审讯记录?加到75时……他完全失去意识,招出一句话……”
智化头也不回道:“念。”
记录员低声读道:“这不是一场理智的战争,诸般衡量,日本必将战败。虽然无力阻止这结果,何必还要让必将凋谢的血色樱花背负见不得人的罪恶?”
智化脚步一滞,继续向外走去。
智化留下两个随从在医院里看着展昭,自己带着其余人回了军部。
电刑室旁的急救间里,白玉堂站在离展昭最远的角落,心如雷噬。展昭这样的状态,要带他走分明不可能成功。这样重要的犯人虽然不会被轻易处决,但猫儿经受酷刑后的身体,在这样一个魔窟还能撑多久?
心中正在盘算,忽然听到军医叫他来推床,白玉堂走过去,双手握住把手,尽量不让眼睛泄露情绪,把昏迷的展昭平稳地推进一间宽敞些的重犯病房。
医院里发生的事,智化已经命令严守秘密,众人都自觉地缄口不语。都知道医院外部监守严密,飞鸟难入,这个推床的护工活动作利索,日语地道,活又干得不错,军部的人以为他是医院的人,医院的人却以为他是军部的人,一时间反倒没人多问。
犯人的生命体征平稳以后,军部的人吩咐白玉堂留下护理,就陆续离开了病房。
白玉堂迅速检查病房各个角落,没有发现窃听装置,放了一半心,把窗帘拉严,把灯光调到不刺眼,回身来到床边。
展昭仍然昏睡着,被手铐固定在床沿上的手露在盖着的被单外,偶有不由自主的微颤。白玉堂轻轻揭开被单,目光落在赤裸的肌肤上,那里已经又渗出一层冰冷的汗珠,蜇着鲜润张开的伤痕,擦得目光发痛。肩头枪伤缝线尽断,电弧穿出焦糊的黑印,白玉堂稍加触碰,展昭肩膀立刻被疼痛的本能逼得一震,是电流的余威仍在神经中流窜。
他已经禁受不起外界任何轻微的刺激了,如果再有人对他用刑……白玉堂不敢想。
定了定神,拿起温热的纱布,轻轻搌去展昭身上的冷汗,换了新的凉毛巾覆在额前,在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低唤道:“猫儿……”
展昭胸膛忽然一阵起伏,双眉纠结着,像是沉在噩梦深处,挣扎着想要醒来。铐环中的手虽然无力,手指却尽力张开,好像要握住什么,又找不到目标。
白玉堂一把握住他的手,热切地轻声叫道:“猫儿,你醒醒,我是白玉堂啊!”
掌心的那只手却猛然一动,似乎要抽出,又似乎仍然在白玉堂的掌中寻找着什么,食指痉挛得尤为严重。白玉堂皱眉,展昭并没有清醒过来,只是潜意识中还牢牢记得身处敌境,他在找的不是能让他得到抚慰的手,而是能够让他战斗的枪!
白玉堂用力抓住展昭的手,仿佛要把两人的体温和血脉融合到一起,然而展昭抽搐的手指一直是冰凉的,颤抖的寒冷顺着手指掌纹传来,激得白玉堂心脏酸疼。
猫儿,你究竟受过怎样严酷无情的训练,才能够孤独得如此强大,只余本能的时候也能够坚守内心?你是不是除了自己,再也不愿依靠任何人?
说是要并肩战斗,可你这次行动根本不想等我,根本不打算要我配合!
你这只死猫就知道把一切都自己扛!
白玉堂热血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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