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莉亚完全没注意到教皇复杂难言的神情,一手绕着白森森的发丝,一边若有所思的说:“她的家人呢,找着没有?”
教皇说:“找到了,只是其中一位赶去的时候已经死了,剩下几个还活着,受到了惊吓,但人没什么事。”
教皇简要描述了一番打探到的消息。
那名长相与她极为相似的侍女,名为碧翠丝,据说以前和她也没有这么像,原本是某位庄园主的奴隶,过着奴隶该有的生活,直到有天遇到了那位已经死去的伯爵。
伯爵看到她,惊为天人,干脆的掏钱买下了碧翠丝,将她带回去,陆陆续续找了许多方法,一点点将她的脸改造成与阿米莉亚一模一样的程度。
本来伯爵做这些是为了将碧翠丝献给光明神。那段时间神明到处寻找与阿米莉亚相似的女孩子,为了得到些赏赐,让神明另眼相看,许多贵族都用尽了方法。
没想到人□□成了,光明神却不再愿意见外人,礼物也就没了用处。
伯爵无奈,只好让碧翠丝自己找方法混进去,并囚禁了她的家人,以此作为威胁她的资本。
说到这里,教皇忽然跪下来说:“神后大人,是属下管理不严,让这种人混了进来,属下有罪,愿接受惩罚。”
阿米莉亚把人叫起来:“行了,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要不是前段时间两次太阳陨落,让教内出现混乱,也不至于会有人随随便便的混进来。再加上神殿周围甚少有人进出,那侍女算是比较聪明的,躲在神殿与外界的交界线,所以才一直没被人发觉。
这事儿严格来说确实不能怪教皇。
而且光明神教现在还能屹立不倒,大半是教皇的功劳。她和阿方索两个都是不管事儿的,只做威慑用,要没了教皇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管这一大帮人。
阿米莉亚感叹一声,随口勉励了几句,让他下去了。
“听到没有,又是你惹来的麻烦。”等人走了,阿米莉亚揪了揪精灵的耳朵,骂它:“你看看你做的那些好事,都是我在收拾烂摊子。”
阿方索不痛不痒,甚至还笑了一下。
“嗯,我的错。”
嗯?阿米莉亚一愣。
这么逆来顺受的吗?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阿方索就很顺着她了,但今天更加严重,说什么答应什么。
就很奇怪。
阿米莉亚忍了一下,没忍住,揪着耳朵逼问:“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不敢告诉我?”
阿方索又笑了一下:“没有。”
这个表情明明就是有嘛!
阿米莉亚问了半天,把两只尖尖的长耳朵揪得红通通的也没能逼问出来,气得一把将人掀开,怒气冲冲的自己回了卧室。
爱说不说!
反正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精灵没有跟上来。
阿米莉亚阴着脸在躺椅里坐了片刻,烦躁感又像是附骨之疽般涌了上来,烧的心里发热,让人坐立不安。
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它到底想干什么?
它是不是又要杀她?
这些天以来,它是不是真心的放下了身为神祗的傲慢?
信任就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破镜难圆,即使阿方索做了弥补,即使阿米莉亚将那些碎片一点点捡回来,原样放好,但碎掉的就是碎掉了。
裂痕永远存在。
阿米莉亚想了一会儿,已经从“阿方索要杀她”想到了“那该死的精灵是不是和别人好上了,比如这几天一直偷偷瞧它的那位侍女。”
明明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忍不住火气上涌。
呵。阿米莉亚冷笑一声,掰断了椅子的扶手,再碾磨成细碎的粉末,一点点洒在地上。
阿方索要真敢这么做,她就把他俩的尸体全部烧成灰,统统用来填粪池!
脑补了一会儿精灵的死状,和死前谄媚的求饶声(重点),阿米莉亚爽到了,渐渐消气,站起来决定要找点事情做。
正好碧翠丝还下落不明,就趁着现在去找找得了。
也不用再想着精灵的那张脸:)
说做就做,她顺着魔法的指引在圣堂里绕了一圈,先是在厨房里呆了片刻,又在花园里走了好久,那侍女从来不走大道,走得都是些弯弯曲曲的小路,又难走又不好找。
这人什么毛病,怎么尽往些犄角旮旯里钻。
阿米莉亚吐槽了一句,手指一弹,挪开一块半人高的巨石,露出一处隐蔽的山洞。
一阵风吹过,带来山洞内发馊的气味和潮湿的水汽,凸凹不平的石地聚着几小滩水,还有水滴不停的从山洞顶落下来。
虽然是白天,但阿米莉亚可以预想到这里晚上有多么寒冷。
然而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铺着几张破旧不堪的被褥,还有一盏缺了把手的小小提灯。
阿米莉亚蹲下身摸了摸那床被褥的温度,冷冰冰的,还渗着水汽,一点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可是追踪魔法就找到这里,这山洞是碧翠丝最后出现的地方。
阿米莉亚转了一圈,除了找到几只稻草编成的小蝴蝶以外,没有任何收获。
“难不成还能钻到地底下?”阿米莉亚百思不得其解。她转了几圈,干脆再次开启了虚空,从密密麻麻缠成一团的命运之线里找到了属于碧翠丝的那根线。
已经断了。
断口处也没有长出新的线头。
这表示她没有来世,灵魂消散的一干二净。
……谁干的?
哪个教众出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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