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蒸蒸得了网抑云综合征。
若是按照医修的话来说,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闲的。
上了月份之后,容上便不让她四处乱跑了,她白日里没地方去,便只好做一只冬眠的熊。
问题是,熊也分时间冬眠。
一到夜半子时,她就会准点睁开眼睛,趴在容上的枕头边,红着眼睛盯着他的脸看。
若是他不醒过来,她便会独自流泪到天明。
可若是他醒过来……
容上缓缓掀起眼皮,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她的小腿:“腿抽筋了?”
虞蒸蒸摇了摇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容上:“……”
她垂下眸子,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为什么不理我?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容上叹了口气,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爱不会消失。”
虞蒸蒸眨了眨眼睛:“那你喷个水给我看。”
容上:“……?”
她扯着他的衣领子晃了晃:“你不是龙吗?肯定会喷水吧?”
容上:“……”
她在他唇角啄了一口:“宝宝也想看。”
容上:“好。”
于是,在子时三刻,容上牵着裹得像是粽子一般的虞蒸蒸,走到圣泉天阶上。
容上化出龙身獠牙,他四爪着地,垂下龙头喝了一口圣泉水。
而后他腾云而起,他仰头将积攒在齿间的圣水喷出,漆黑的鳞片在月光的折射下,映出一道淡淡的琉光。
见他喷过水后,虞蒸蒸心满意足的回去睡了。
而修仙界整整下了一个月的大雨,积水差点没把山头淹了。
怀孕的第八个月,他几乎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为了给她补充足够的营养,他开始学习炖汤烹菜。
容上是个天才,学什么都比常人要快。
不过两三日的时间,他已经将江南四大菜系都掌握的炉火纯青,一顿饭做三五个菜都是小意思。
这一日,他正在烧她最爱吃的东坡肉,殿外却传来裴前略显慌张的声音。
容上询问过后才知,是新任的天帝上门来找麻烦了。
新帝乃是先帝哥哥的嫡次子,不过几万岁的年龄,正是年轻气盛之时。
许是宴会上与仙官喝醉打了赌,说是要取他性命,趁着酒意便来了归墟山。
这是容上承认自己的身份之后,头一次有人敢上门来找麻烦。
虞蒸蒸听闻这趣事,殷勤的凑了上去:“容上,我也想去看热闹。”
容上将东坡肉放下,给她盛了一碗排骨汤:“不去。”
她撅起嘴:“可是我想去……”
他递上一双筷子:“不行。”
都八个月多了,正是需要多加注意的时候,她怎么能去看这种热闹?
虞蒸蒸见他态度坚决,索性也不提了。
大不了她自己溜过去,反正她快要憋坏了,若是再不给自己找些逗趣儿的事情,她的头上就要捂出蘑菇来了。
容上没有急着走,他取出新做好的衣裙:“裁缝刚送来的,先不要穿,等我晚上过一遍水,晾干了才能穿。”
虞蒸蒸敷衍的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快去吧。”
容上将衣裙收好,叮嘱裴前需得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反复重复了五六遍,才快步离开栾殿。
虞蒸蒸等容上走远了,风卷云残的将桌子上的饭菜扫了个干净。
自打有孕之后,她便开始正常进食。
她最近的胃口特别大,容上每次做五六个菜,菜量都不怎么多,全部吃掉也就刚刚好。
待她用完晚膳,裴前将提前备好的红薯泥端了上来。
红薯泥甜丝丝的,容上每天中午都给她备上一碗。
许是今日排骨汤有些油腻,她只吃了一口,还未咽进喉咙里,一股气流顶上来,便又将红薯泥呕了出来。
她看着沾满不明液体的红薯泥,决定放弃这道饭后甜点。
她正要起身,想法子去看热闹,七太子便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他右眼底一圈青紫,龇牙咧嘴的坐在她对面:“你说,女子的心思,怎么这般令人捉摸不透?”
虞蒸蒸见他面色铁黑,便知他又在人界皇室的公主那里碰了壁。
魏生津喜欢上燕国的长公主,长公主的驸马病逝,他便三天两头就往人界跑,想着法子的给长公主献殷勤。
但事实证明,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想和魏生津相伴一生。
虞蒸蒸瞥了他一眼:“你又干什么了?”
七太子皱着眉头道:“你不是说女子最喜欢浪漫的事情吗?她说她喜欢白色的花,我就送了她满满三辆马车的花,可她竟然让人将我打出了公主府。”
虞蒸蒸挑了挑眉:“你送的她是什么花?”
七太子:“菊花,纯白色的那种。”
虞蒸蒸:“……”
要是有人给她送三马车的菊花,她绝对一拳头锤出他的脑花涮火锅吃。
“你倒是给我评评理啊。”
七太子轻轻碰触一下青紫的眼圈,疼的吸溜吸溜乱叫:“算了,你再给我支个招,我该怎么样表白心意,她才能不拒绝我?”
虞蒸蒸沉吟片刻:“这样吧,你表白之后就赶快把她打晕,只要你打的够快,就没人能拒绝你。”
七太子:“……”
他真的是昏了头,还真盼着她能有什么好主意了。
罢了,要不然他届时再买些白色的康乃馨给长公主送去赔礼。
正想着,他的眸光便不经意间,扫到了桌子上瓷碗中的红薯泥,那红薯泥蒸的晶莹剔透,倒是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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