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赵恺一直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那龟孙子忒不要脸,把你坑成这样,居然还好意思若无其事地过来打招呼。”
全然不提是自己先叫住的对方。
“也是你给他面子,没有当场揭穿他!”
蔺琛一边开车,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给他:“他的联系方式,你可以不用给他面子。”
说起这个,赵恺更生气了:“你还和他交换名片,这样的人,递给他一张殡仪馆的名片都嫌脏了人家的地儿。”
蔺琛:“……”
蔺琛意味深长地说:“风度,是胜利者的专利。”
大获全胜的时候,自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败涂地的时候,不管笑容多从容,多自然,在其他人眼里,那都叫维持尊严。
凭着和小皇子同室之情搭上蔺琛顺风车的阳画城好奇地问:“赵老师说的是谁?”
赵恺担任队内数据分析师,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师。
赵恺又把谭立冬当年干的缺德事儿科普了一遍。
阳画城也有所耳闻,积极交流情报:“速火战队现在也挺缺德的。听说去年资格战,他们遇到天力日曜,比赛当天,天力日曜两个主力失踪了,怎么都联系不上,等比赛结束才来了电话,说出了车祸。后来天力日曜的老板去医院看他们,发现他们就是擦破了点皮,所谓的车祸就是两人骑自行车互相撞了一下。”
赵恺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什么意思?这两人被收买了,故意缺席比赛?”
阳画城说:“也没确凿证据,反正天力日曜输掉了资格赛,在转会期把那两人都卖了,现在应该是去了远行者。”
赵恺对蔺琛说:“你可小心点,那龟孙子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职业战队输掉资格赛,掉回公会,不但会失去投资和赞助,连队内有身价的选手都未必留得住。天力日曜、这些当年都是进过职业战队的,看看现在,打了好几季的挑战赛,资格赛,都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回去。
所以职业联赛再激烈,那都是明刀明枪,一战定输赢的资格赛才是真的暗箭难防!
蔺琛问坐在后座上昏昏欲睡的小皇子:“你回学校还是去公会宿舍?”
小皇子勉强睁了睁眼:“学校。”顿了顿,嘟哝,“运动会有两天,明天还有一天。”
赵恺来了精神:“我听蔺琛说你参加了两个项目,什么时候比啊,我们给你做啦啦队去?”
“已经比完了。”小皇子涣散的目光慢慢聚拢,坐直身体,略有些得意地说,“两项第一。”
“我们桑桑真棒!”赵恺立刻说。
蔺琛忍不住斜瞄了他一眼。第一个称赞被抢走了,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关键词句可用,刚张嘴——
“桑桑超厉害!”阳画城说。
蔺琛面容一僵,目光透过后视镜,无声地看了一眼一无所知的阳画城。
小皇子被称赞得笑容满面,眼睛不由自主地期待地望向了蔺琛的后脑勺。
心有灵犀般的,蔺琛缓缓开口,声音轻柔:“福王殿下永远是第一。”
小皇子微微有些失神。
福王殿下……
已经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了呀。
他手指在驾驶座椅背上无意识地抓了两下,犹豫了许久,忍不住说:“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喊一声?”
“什么?”没有得到回应的蔺琛正暗暗记恨嘴快的两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皇子有点害羞。
他当然知道华夏区是没有王爷、皇子的,皇帝皇后也没有,但他就是想再听听。
还是阳画城反应快:“福王殿下?”
小皇子鼻子微微酸涩,嘴角却仍不住翘起来:“嗯!”
大好机会……又被截胡了!
明明这个机会是他创造出来的,也是特别留给他的。
蔺琛心头略酸,没话找话说地挽救了一下:“福王殿下,在哪里停?”
尽管知道是假的,但小皇子有那么一刻,沉浸在短暂的“梦回大越”美梦中:“就在前头下吧。你们先回去,我到时候自会来找你们。”
这熟稔自然的讲话语气……
赵恺忍不住回头看了小皇子一眼。
蔺琛笑眯眯地回答:“遵命。”
赵恺:“……”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小皇子在学校经常独来独往,他失踪了一下午,居然也没人发现。
两天校运会结束,小皇子喜提两枚奖牌。
校运会结束就是周末,他迫不及待地将奖牌,背起就回了公会。
路上甄平安还打电话问他这个周末回不回公寓,知道他不回来后,忍不住埋怨他有了新人忘旧人。
小皇子回想自己刚来公寓时甄平安高兴的模样,不由有些内疚,正准备安慰,甄平安已经自我调试好了情绪,从怨妇转成老妈子,反复叮嘱他好好训练,不必牵挂家中,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无从发挥的小皇子:“……”好吧。
到了公会,正好撞见蔺琛要出门,小皇子顺口问:“你去哪里?”
蔺琛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听到声音的赵恺风风火火地冲出训练室,一看他手里的车钥匙,立刻嚷嚷:“谭龟孙是不是又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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