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的下午,乔治安娜才在放有天鹅的水塘边遇到了路易和斯蒂芬妮。
今天在几乎同样的地方,她却要接见一个大运输公司的董事,加斯顿·安东尼·马丁。
在更久之前,当她还是学校老师的时候,会帮孩子们进行就业咨询,像博纳福运输公司董事这样的人物是属于她需要小心接待的角色。
而现在,对方却要小心地侍奉她。
橘子战争后葡萄牙与法国签订和约,当时负责签和约的那个葡萄牙首相在签和约时各种推脱,最后拿破仑一气之下让法国签了2000万的战争赔款,现在这笔钱就是他预留起来,打算用来修路的。
里昂也有军营,像阿尔卑斯山那样山路崎岖的地方,一个要塞就是一层防御,这是一条兼具着商业和军事双重目的的道路。
一如她要委托运输公司从奥匈帝国买的马,这些马可以用来运送粮食,也可以用来运输军粮,诸如战马这种交易则隐藏在大量购置的民用马匹之中。
现在年轻人的时尚是不戴帽子,也不戴假发和发粉,露出自己本来的头发,利昂库尔夫人介绍来的人是个矮个子中年人,戴着大三角帽。看到这个中年运输商,乔治安娜才发现30岁的拿破仑实际上已经是个“老古董”了。
“乔治安娜小姐。”中年人脱掉了自己帽子,朝她弯腰曲背,露出了微凸的发顶。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法兰西第一执政有一头很浓密的头发,但是她很担心他这么过度用脑头发迟早也会和这个中年人一样,那时候他恐怕就没法跟现在一样性感了。
有的男人性感是源自于肌肉和身材,拿破仑的性感是源自于他的大头,他将要修的路线路已经规划好了,瑟尼山的道路是最优先的,这个由工兵负责,热内弗尔山的路就是她来负责。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的闺房之乐。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巴黎就是巴黎,断然是不会将它和罗马联系在一起。
那个相貌动人,有希腊式鼻子的男子有一双深邃而迷人的眼睛,透过那双眼睛仿佛能看到一座宏伟的城市……
“小姐。”苏菲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乔治安娜这才反应过来,她居然让客人一直行礼。
“哦,对不起,我走神了。”她捂着额头,大梦初醒般说道。
“我明白。”加斯顿·马丁微笑着,将三角帽重新戴上“我也曾经年轻过。”
她一时之间尴尬地不行。
“我给您带了一份礼物。”马丁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盒子。
“我不能接受……”
“我听利昂库尔阁下说了,您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东西,但这份礼物非比寻常。”马丁打开了那个首饰盒,黑丝绒面上是一颗橄榄枝形状的绿宝石胸针“当法军进入教皇的领地时曾经公布了一则告示,法**队将信守自己的各种原则,保护宗教和保护人民,法军一手握剑,那是胜利的可靠保证,一手拿橄榄枝,那是和平的象征和守护的凭证,拿破仑阁下手上拿着剑,您的手里就当握着橄榄枝,这是我想到给您送见面礼时第一个想到的,我希望您能收下它,如果您能经常佩戴它,对我来说是一种荣耀和幸福。”
“您可真会说话,马丁先生。”乔治安娜赞叹道。
“那您接受这份礼物吗?”
“谢谢您的礼物。”乔治安娜让苏菲接过了那个橄榄枝的胸针,然后走到了池塘边的桌边坐下。
清爽的空气和微凉的风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她发觉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所以,我们该从哪儿说起呢?”马丁先生问。
“您一定是见多识广的人,不如说说您的见闻如何?”
“我听说您是个大胆的女子,您真的一点都不怕第一执政吗?”马丁先生问。
她歪着脑袋。
“法军进抵教皇国时曾经遇到科利的抵抗,他曾经指挥过皮埃蒙特的军队,他知道自己对手是谁,他在安科纳前面高地选了一块良好的阵地,并把自己的3000军队布置在那里,可是当法**队从地平线上出现,他就和其余的奥地利军官找借口逃跑了。罗马军队所占的阵地很坚固,维克多将军派遣一位信使到罗马人那边建议他们投降,当谈判进行的时候,法军和意大利的军队左右包抄了阵地,将罗马人团团围住,法军未发一枪、没遇到任何抵抗就进入了安科纳,当时我的商队路过,看到了那样的景象,我觉得,那只有用奇迹来形容了,后来将军没有屠城,还释放了所有的俘虏,我从未像那一刻般以身为法国人感到自豪。一个能让手握重兵的战将望风而逃的男子,小姐您却一点都不怕,我很好奇您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
她开始回忆。
“他不是那种嗜血,以杀戮取乐的人。”乔治安娜说“如果我不给他伤害我的理由,那么他为什么要伤害我呢?”
“但是在意大利有很多人说第一执政是个魔鬼,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帕维亚。”
“我知道,谣言产生的恐惧有时比真相更恐怖,利昂只是一个人,他还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我觉得适应他的那些坏习惯比害怕他更困难。”
“能不能告诉我波拿巴阁下的坏习惯是什么?”马丁先生笑着说。
“让我们。”她微笑着说“利昂库尔先生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现实和他所想的差距很大,下塞纳郡的大农庄已经肢解,就更别提他所想的农场主模式了。”马丁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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