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要保刘辰星!?”/p
晋王府内,通往主院的后花园路上,晋王一身深绯色官袍猛地站住,回头道:“之前怎么不报?”/p
身后银灰色长袍的男子低头回道:“之前二人并无往来,刘辰星也是在考后才找上姜墨,这不过才十日未到,姜墨居然要收刘辰星为弟子。”到后来声音已明显的疑惑,他抬头道:“而且姜墨还亲笔写了请帖,抢在曲江宴之前,举行正式的拜师礼。”/p
“大王,按姜墨以往的做派,不应该如此大张旗鼓的举行拜师礼,师徒二人自行在家磕个头就是,如今却这样,所以属下恐姜墨知道了什么,想保刘辰星。”/p
晋王看了一眼下属,皱眉道:“姜墨如今虽不是国子监祭酒,勋国公府也有日薄西山之兆,但和姜墨交好的,都是一些有底子的老家伙。姜墨亲自下帖请他们观礼,怕是想让他们对刘辰星照拂一二。”着不由背手来回走了两步,“不对,你回头再仔细查查,刘辰星和姜墨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就不信这刘辰星当真如此好运,就因为姜墨惜才,就不惜卖旧交情为刘辰星铺路!”/p
“喏。”/p
下属领命,道:“大王,属下还有一事想禀。”/p
察觉下属的犹豫,晋王继续往主院回去,道:“。”/p
下属跟在一旁道:“户部侍郎姚崇正和四位同考官确定了今年名次之后,由欧阳内舍人将前十甲的策文试卷和榜单一并呈给了女皇,刘辰星这次能夺第一,即使有我们使力,但女皇并未改前十甲名次,可见女皇是认同刘辰星位居第一。若我们再将刘辰星得第一的事和魏王扯上关系,怕是不大行的通。”/p
晋王已走进主院,听到下属的话,他顿时没好气道:“这个刘辰星真是邪门!她是专门来克我的吧!”/p
“开科举这么多年,姑母也就登基那年审阅过试卷,怎么今年就想起要看试卷了!”/p
“还有欧阳子衿不是成夸她那侄女才情出众,更胜她当年,结果考第几名?才第四名!姑母阅卷后也不见把她名次提前!还才女,连一个农家女都比不过!”/p
晋王本就脾气不好,自去年正月十五上元灯节暗杀之事后,外人看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风光,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如今他在姑母面前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p
如此一来,晋王脾气越发暴躁。/p
当下他见事事不如意,就是一阵发怒。/p
院子里有婢女在四下侍立,见状不是能避就避,就是忙不迭跪伏在地。/p
下属却不能避开,低着头,一路随晋王上了正堂,见其怒气略敛,他才再次进言道:“大王,现在事已至此,若再按原先打算上奏章,估计不能达到预期效果,所以——”/p
“你让我算了!?我等了整整一年!”不等下属完,晋王古又是一怒,就猛地打断,待见下属忙不迭叉手低头,他才敛了敛怒气,罢手道:“等一下,容我想想。”/p
晋王在堂上来回打了几个转,脑中灵光一闪,他停下急打转的步子,挑眉看向下属,得意一笑,慢条斯理道:“魏王不愧是沈氏皇族嫡脉,朝臣们都视他为主,连姜墨这个早已致誓老臣,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唯独魏王的要求一定要尽心竭力的办,所以刘辰星一个农家女,为什么能短短几日就让姜墨收为徒,还得多亏我们魏王不是?”/p
“至于姑母阅卷,觉得刘辰星乃真才实学也不打紧。去年省试前夕,姚崇正突然摔折了腿,无法担任知贡举一职,紧接着魏王就上折子痛斥科举之风。你姚崇正怎么就这么巧摔折了腿,会不会就是提前得了魏王的消息故意而为。若姚崇正是魏王的人,他又是今年的主考官,难保不会提前泄题,对吧?”/p
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抛出,却不等下属回答只言片语,晋王已经哈哈地仰头大笑。/p
下属现在还用再什么,只有叉手一礼,佩服道:“大王英明。”/p
闻言,晋王古道安笑容一收,断然吩咐道:“折子按我的改,然后彻查姚崇正和魏王的关系,他们可有交集之处!”/p
“喏。”下属会意,领命退下。/p
晋王古道安望着堂口属下退出的方向,目光渐渐狠戾下来,嘴角却微微上扬。/p
省试发榜这日气很好,已经大下午了,从晋王府到皇城中书省的上空,依旧蓝白云,阳光昭昭。/p
欧阳子衿一袭淡蓝色袒胸宽袖长袍曳地,从公堂的门槛逶迤而出。/p
中书舍人贾章一个快步上前,跟着跨出公堂门槛,道:“欧阳内舍人慢行,下官送您出官署。”/p
欧阳子衿慢行一步,等候道:“有劳贾舍人。”/p
贾章随之与欧阳子衿并肩而行,两个随行宫女落后于一步之外。/p
贾章压低声音,只二人可闻道:“我虽极力反对刘辰星上榜,但是余下四位考官颇为认同她,我只能选择秉持公平阅卷。”顿了一顿,“若没有刘辰星,按今年省试成绩,女皇应当会很器重你侄女。”/p
听出贾章迂回的歉意,欧阳子衿淡淡一笑,轻声道:“虽然昨日将匣子交于圣人时,发现第一名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生徒,有些出乎意料。但看了她的策文……”/p
到这里,几不可察地一停,连贾章都未察觉。/p
欧阳子衿已继续道:“无论观点还是立意,皆十分老道犀利,非婉晴可及。圣人求才若渴,看过她的策文,可谓惊喜。我身为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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