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哄然大笑,还以为这男子满头浓密的头发,使了护发露之后全秃了,结果就三根而已,那还不是说掉就掉?这分明子在无理取闹!
大家纷纷指责这男子。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我问你们,这罐子东西叫什么?护发露,连我三根头发都护不好,还不如清水呢,好歹用清水的时候还没掉,这算什么狗屁护发露!正是因为少,我才想仔细养护着。若不是护发露有问题,那它们怎么以前都在,偏就我用完之后掉了?不怪他们怪谁啊?”秃头男子愤愤然反问众人。
众人这么一听,秃头男子还真是有理有据地无理取闹。纷纷住嘴,只是笑看热闹,不说了。这秃头男子身材高大健壮,两个胳膊特结实,瞧着就不好惹。只怕他们再说两句,会被这秃头男子暴打上两拳。
王四娘气愤地跟崔桃道:“你瞧瞧,他就这样,蛮不讲理,还骂我是丑娘子!要不是崔娘子说不管客人说多难听的话,多能闹事儿,都不能动手,我真想抄我的大刀跟他比划两下!”
“他还说我说话难听!我说话怎么就难听了?”萍儿也跟着委屈地抱怨,眼眶更红了。
“这位郎君刚才也说了,这是护发露,主要效用是让头发变得顺滑黑亮的,可不是防脱。郎君要留着那三根头发,每日用它洗一洗,也是有些黑亮效用的。”崔桃解释道。
“护发难道不应该保护它们别掉么?不然怎么叫护?”秃头男子狡辩质问。
“护发是保持头发原本的状态,让头发看起来漂亮。若头发本来就要掉了,可拦不住。若郎君想要它尽量不掉,该用防脱发的,不过防脱也阻止不了头发不掉。掉发生发,就跟四季更替一样,是自然之律。郎君秃成这样的主要问题是在于只掉不生,所以正确的对症方法是应当用促生发的才行。”
崔桃声音清澈,讲道理的时候音调不急不缓,让人听着觉得特舒服,也特有道理。
大家纷纷称赞还是掌柜通透宽容,这要是换做一般人遇到这么无理取闹的客人,早就气疯了。
“那你们铺子里有么?”秃头男子仿佛听不到众人的议论,只关心生发问题。
“没有,但可以为郎君特制。”
秃头男子马上一脸喜色地问崔桃能否保证他一定长头发。
“保证不了,有病请大夫吃了药,就一定能保证药到病除么?如你这般要求,这世上都不会有死人了。”
崔桃告诉秃头男子,她可以保证让秃头男子至少长回三根或以上数量的头发。如果长出来了,秃头男子便要为今天的行为道歉。
秃头男子犹豫着。
“怎么,挺大个男人有胆量闹事,没胆量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崔桃嗤笑反问。
“行!前提是你得我把我三根头发弄回来!”
崔桃轻笑,“这是自然。”
原本长期已经脱发不长头发的毛囊状态如何,崔桃不确定,但这刚脱落的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再贫瘠的土地,多施肥,令其长出三根草来肯定是没问题。
崔桃让秃头男子进铺子里等候,随即就抓药做了药膏,令男子每日傍晚来铺子涂抹,还令他规律饮食,不准熬夜。
“住哪儿,叫什么。”崔桃问。
“葫芦巷,冯友山。”
“去吧。”崔桃道。
冯大友愣了愣,然后就走了,走之前嘴里还念叨着如果长不出来他就把这铺子掀翻了。
“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萍儿气道。
“就是,崔娘子就这么放过他了?回头要是头发长出来了,他却耍赖不来道歉怎么办?”王四娘掐腰不满道。
“会回来的,没瞧他多渴望要头发?真能生发出来,他怕是要跪地哭求了。”
‘预言’没过多久,王四娘和萍儿就见识到了曾经身躯庞大、叫嚣着要掀铺子的冯大友,如今哭哭啼啼像是个失去母亲的柔弱婴孩,恳请王四娘和萍儿把那生发药膏在他脑袋上都涂一涂,可别只涂脑袋中间那点地方。
王四娘和萍儿都凑过来瞧冯大友那原本很秃的头顶,如今刚好就在她们每日点涂的脑壳中央,长出一撮青青的头发茬。
王四娘:“哟,这颗不止三根了,感觉能有七八十根了。”
“正正经经的一撮。”萍儿附和道。
“我有头发了。”冯大友泪眼婆娑,激动道。
此后半个月,就见崔七娘的铺子前,每天都站着一位秃头男子,卖力地喊着护发露好用。有人见他头秃,笑话护发露由他来吆喝不合适。冯大友便赶紧低头秀脑壳儿,给众人瞧他头顶日渐增长的一撮黑发。
护发露邻铺的掌柜和伙计们,天天都能看见冯大友吆喝,是眼见着他脑顶上那撮头发一点点长长了。奈何只有这么一撮,不过却是黑漆漆得锃亮,还别说,跟他脑壳其它秃掉的地方交相辉映,都亮了!
为期半月的道歉结束了,冯大友还是赖在铺子里不走,求生发膏。
“这我们可不负责,我们娘子说了,只管给你长回来三根以上,可没说要管你满头。再说药膏都用完了,就那么点,我们也不会配。”王四娘摊手道。
萍儿善解人意地微笑:“你可以去找崔娘子求求看。”
“好啊,那崔娘子人在哪儿,这都半个月了,我都再没瞧见她。”冯大友好奇求问。
“人好找,去开封府问一嘴就是了。”萍儿依旧微笑。
冯大友愣了愣,确认再问一遍,得知真的是开封府,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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