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晌午灼热而寂静,艳阳不知疲倦的将热量洒向大地,那足以将鸡蛋蒸熟的温度,让福泽村所有村民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即使是最勤劳的庄稼汉,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下地干活。
而在村子山后的池塘边,一道年轻的身影宛如老僧入定般静静的盘坐在哪里。
少年赤裸着上身,穿着一条银灰色的休闲长裤,脚下是一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色高帮帆布鞋,豆大的汗珠顺着那张清秀的脸颊滚落,沿着赤裸的上身下滑出有些危险的弧度。
赤裸的胸膛随着呼吸缓慢的起伏着,腹部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完全不像是他这般年纪能够拥有的身材,并不显得肿大的肌肉让他稍显消瘦的身躯有种竹枝般的筋节感。
一只淡红色的红蜻蜓飞舞过来,围绕着少年上下盘旋起来,似乎是想要确定眼前这个人类是不是一尊石像,最终蜻蜓看来是失去了兴趣,嗡鸣着飞到池塘中的荷尖上收起了翅膀。
半空中突然传来道急促的破风声,一块旋转着的石块从背后狠狠砸在了少年背上。
“啊!”
“哗啦!”
少年盘坐着的身体直接狠狠拍进了池塘中,溅起一池水花,原本安安稳稳停在荷尖上的红蜻蜓也是吓了一跳,震着翅膀远远的飞开了。
“又偷懒!”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岸边传来,语气中很是不满。
少年自池塘中探出身来,用力在脸上擦拭一把,讪讪然笑道:“师父......”
站在岸边的白袍老者轻抚着花白的胡须,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让你坐定,你倒好,坐着都能给我睡着!”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看老者的脸色到是没有多少真生气的意思,显然这只是长辈发现晚辈偷懒时故作严肃的斥责。
“嘿嘿。”从池塘中爬起身来,少年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倒没有去替自己争辩什么。
“行了,来吃饭吧。”老者无奈摇头,也没再多说,只是招手示意少年跟过来。
“来了。”抓起放在岸边的衣服,也不顾自己尚还湿漉漉的身体,匆忙往身上一套便向着老者离去的身影快步跟了上去。
离池塘不远处的竹亭里,有些年代感的石桌上铺着张干净的餐布,上面摆放着两碟寻常的农家小菜,冒着热气的竹筐放在一边,里面装着几个饱满圆润的馒头。
将手中剥好的鸡蛋放在老者面前,少年转过头,向着站在一边的中年妇人真诚的笑了笑:“李婶,今天谢谢你了。”
“哎,哪的话。”李婶连忙摆手,丰盈的脸颊上满是嗔怪之色,“你看这孩子,说什么谢不谢的,这不是村里这十几年来应该的吗?”
“您说是吧,辰道长。”
辰怀阳微笑着点头,“他李婶,不介意的话就在这一块吃吧。”
“不用不用。”李婶摆了摆手,“我先回去了,这一会儿地里还有活呢,星默,辰道长,你们吃着。”
楚星默望着李婶离去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从框中拿出个鸡蛋给自己剥了起来。
“师父啊,老这么麻烦村里的大家,合适吗?”将剥好的鸡蛋放进嘴里,楚星默说。
“您就不能等我回去做饭吗?”
虽然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自己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村里的大家都很友善把他自家孩子来对待,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于这种麻烦别人的行为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便自己学着给自己做饭,到是他这个便宜师父对这种事情丝毫不会感到半点羞愧。
“你懂什么?”辰怀阳就着小菜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这叫各取所需,为师平日帮了他们,他们自发说给为师做饭,等价交换而已。”
楚星默不忍直视的别开头去,“就装模作样给人算个命看个风水,就叫人家做饭,师父您还真是......”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口,自己这师父什么尿性他比谁都清楚,这话要是说出口,今天这饭他是别想吃了。
“嗯?”辰怀阳自然听到了楚星默暗含嘲讽的话语,伸手在后者头上狠狠拍了一下,“什么意思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师父我是那种人?”
楚星默这正吃着呢,被他这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的差点没把吃进嘴里的馒头喷出去,连忙摆手告饶,“师父我错啦,弟子刚才开玩笑的,您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啦。”
“这还差不多。”辰怀阳微微额首,算是放了他一马。
终于安稳的吃完这顿饭,楚星默一边将盘子放进竹筐,一边对坐在那里悠闲喝茶的辰怀阳说;“师父,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去外面先找点活干,你老就好好安心在村里待着,等弟子赚了钱回来孝敬您哈。”
今年17岁的他没有选择参加高考,而是决定上完高二之后就去外面闯荡,虽然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选择去更高的大学学习,但经过再三考虑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方面是他没钱,虽然如果告诉村里的大家,这些视他如己出的村民们一定会想法设法的给他凑钱,可楚星默真的不好意思去麻烦村里的大家了,他们这个村子虽然叫福泽村,但却是远近闻名的贫困村,虽说能够吃饱饭可每家说实话都不是很富裕,更何况着些年来如果不是村里的资助恐怕他连高中都上不了,这让他哪有脸开哪个口啊。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师父,别看两人刚才那般样子,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可是辰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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