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太后眉头一皱,似乎是有些不大相信孙嬷嬷的话。
“怎么会?”
“其实奴婢那日送白三姑娘出宫时候,她就有些身子不大舒服的样子。直到她的婢女拿出药来喂她服下,才缓了过来。看这情形,兴许白三姑娘是一直有病呢。”
佟太后听完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道:“哀家头有些痛,此事容后再议吧。”
虽然镇南王世子迎娶一个门第低一点的女子也是好事,可这位黎姑娘的家世也未免太差了些。
当朝重农轻商,黎姑娘却出生于商人之家。
若是身为太后的她真的为二人赐了婚,难保不会被人猜测是刻意削弱镇安王府的权势。
这样的议论即便是贵为太后,她也是承担不起的。
索性还是先往后拖吧。
青雀街白府中,黎葭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太后赐婚的懿旨了,却没想到这一次又是石沉大海。
黎葭愤恨的将拳头剜进掌心,片刻后缓和心情道:“阿紫,帮我更衣,我要出门。”
既然她没办法从太后那边得到好消息,那就只好从司马成文这边下手,争取早日嫁入镇南王府。
阿紫显然有些迟疑,不放心道:“表姑娘要出门做甚?”
黎葭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悦,喝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阿紫被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手忙脚乱的去准备衣物。
表姑娘这尊大佛,她还是不要惹的好。
反正她也惹不起,日后说不定还只有这位表姑娘能带着她脱离苦海呢。
想到表姑娘对她的承诺,阿紫便忍不住要偷笑了。
一时受制于人又如何呢?她自认为容貌不比表姑娘差,表姑娘能做到为什么她不能做?
黎葭其实早已看出来,阿紫对她一直没有忠诚之心。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与其放一个惺惺作态的人在身边,还不如像阿紫这样,没什么心眼儿,一眼便能看穿心思的人好。
黎葭换好出门的衣裳后,由阿紫陪着徒步走出了府。
之所以要徒步,不过是觉得若有车夫跟着,反倒是不妥当。
毕竟,白府的车夫可没有阿紫这般的容易被收买。
早在此前的一段时间,黎葭已经派人打听到镇南王世子每日都会到茶楼饮茶。
先前镇南王世子最常光顾的是天茗居。
十五那日为了方便赏灯,便去了那家名不见经传的茶楼。
而如今那家茶楼显然是已经对他产生了阴影,因而此时他每日常去的地方变成了一品居。
一品居毕竟是京城中最有名的茶楼,倒是也配得上司马成文的身份。
可是他不管怎么饮茶,心中都是苦涩的。
一品居生意做得好,来饮茶的多为皇亲贵胄,是以雅间反而是不多。
因此司马成文每日便坐在二楼临街的位置处饮茶。
夕阳西下,司马成文盯着手中的茶杯问道:“琬琰,你可曾尝过相思的滋味?”
侍卫琬琰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哪里明白世子的感受啊。
“世子,您说是想白姑娘了,不如约她出来见面。”瑜璟在一旁小声道。
司马成文冷笑了一声,面无血色地叹息,“恐怕白姑娘再也不会想要见到我了。”
他说罢,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下,别过眼看向窗外,一时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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