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蒲子轩来说,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奇妙。
早在上床的时候陈淑卿就警告他:“我知道你是全丽江有名的风尘小子,我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但相貌正值容芳韶华,你若是夜里敢打我的坏主意,我就变成一百岁老太婆的样子,恶心死你!”
蒲子轩虽早已和无数的女人同床过夜,甚至常常一觉醒来第一时间搞不清楚身旁睡着的究竟姓甚名谁,但是和陈淑卿睡在一起时,尽管她比好多青楼女子都要美貌,蒲子轩心里还确实没有任何不伦之想。他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是因为她实际年龄太过老迈?是因为她算是我的亲人?还是因为某些情感上的原因?
但蒲子轩又不忍心入睡太快,让这么美妙的夜晚转瞬即逝,便有意无意地找话问道:“你刚才说只要杀死那妖怪,田锦坤身上的妖力也会随之消失,真是这样吗?”
陈淑卿道:“我想是的。这种控制记忆的妖怪,是典型的异能系妖怪。这类妖怪战斗力普遍偏低,只是能力怪异,只要搞清楚了他能力的原理和弱点,便很容易制服他。还有,我虽不知道这妖怪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我看他也不算太坏,有些妖怪就是这样,从不伤人性命,但就是调皮捣蛋,喜欢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戏弄别人,如若能说服他主动解除妖力,将《混月诀》的碎片还给我们,倒也可以省去一番无谓的战斗。”
“就跟你一样,你虽时常喜欢言语上戏弄我,但其实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不管好人坏人,好妖坏妖,你都不忍心伤害他们。”
陈淑卿哼了一声道:“你不也一样吗?表面上是个纨绔子弟,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内心深处倒也有着正义和善良的底线。先生的后人,还算没有让我失望。”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愿意和我一起上路吧?”
“哈哈,想得美,我守着你,是怕你哪天归西了,好第一时间吃掉你的心脏。”
蒲子轩知道她是说玩笑话,也放开了,说道:“能和你同行走这么远,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的心脏,随时都可以拿去。”
陈淑卿稍微严肃一点说道:“别太诗意了,那样你危急的时候恐怕会选择悲壮地战死而不会冷静地逃命。我活了那么久,早已过了那情绪化的稚嫩岁月,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别不把生命当成一回事……好了,不说了,明日还要赶路,睡吧。”
这之后两人再无对话,各自在脑海中若有所思,后也安然地睡去。
很快,各种各样的关于那妖怪的梦境在蒲子轩脑袋中浮现,一会儿,他梦见那是一只巨大的妖怪,他们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杀死;一会儿,那又是一只矮小的绿毛妖怪,和二人聊了几句,成了朋友,竟主动地归还了《混月诀》碎片,解除了妖力;又一会儿,那妖怪又变得异常恐怖,这次失败的一方是他们,蒲子轩为了保护陈淑卿,被那妖怪杀死……
人就是这样,心里装着事情,整夜都会被那事情折腾。就在梦境胡乱变化的当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蒲子轩立刻惊醒过来,判断那是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
陈淑卿也警觉地醒了过来,冲着门的方向问道:“怎么回事?”
“有不速之客!”说完蒲子轩便下床点起油灯,只见二人卧房的门依然紧闭,想来只是房子的大门被破坏。
蒲子轩第一反应是妖怪主动来袭,便立刻运用起了净化之力,随后,陈淑卿也跟着下床戒备。
还没等蒲子轩开门,二人卧房的门也被一脚踢开,两个番役打扮的人手持大刀,冲着二人喊道:“滚出来,两人都滚出来!”
蒲子轩疑惑地问:“两位大人,不知我们犯了何事?”
一人嚷道:“叫你出来你就出来,废什么话?”
陈淑卿满不在乎地对蒲子轩道:“他们是人类,不是妖怪,走吧,且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陈淑卿自然妖力强大,蒲子轩也有护身的能力,倒也不怕这些番役,便配合他们走到堂屋,只见田毅父子俩也被另外两个番役带到堂屋,他们四人用刀指着这边四人,领头的问:“都带出来了吗?”
一番役应道:“是,房前屋后都搜查过了,一共就这四人。”
领头的气势汹汹地问道:“田锦坤是谁?是不是发匪?从实招来?”
“发匪”是朝廷对太平天国士兵的蔑称,因为他们不遵守朝廷规矩,不剃光前额的头发,而是蓄发明志。在这屋内,蒲子轩和田锦坤都是蓄发之人。
田毅恭恭敬敬地赔笑道:“四位大人是否误会了,我家老小都是普通岛民,从不结交发匪,这另外二位也是从云南来的游客,皆为忠良之士,还望大人明察。”
领头的番役咄咄逼人道:“少啰嗦,我们今日接到举报,说你儿子田锦坤逢人便说他是发匪,我们今日来这岛上,也找了若干岛民求证,皆说确有此事,没想到一看竟然有两个蓄发之人,还不速速跟我们回去接受审讯!”
田毅哀求道:“我儿锦坤确实逢人便说他是发匪,但那只是染病疯癫,胡言乱语而已,今日老朽无意得罪了马老二,他才恶意报复诽谤!至于这两位云南的客人,想必云南另有规矩,不必剃发,求求大人们开恩啊!”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田毅苦苦赔笑,田锦坤却不配合,反倒是转身进厨房提出一把砍刀出来,骂道:“你们几个清妖奴才,老子就是太平将士,沙王冯玉良是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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