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到了中午。
王臻下了课,给苏妮买了粥回来。梅梅和张菲儿据说是去大学城的小店里,吃饭了。因为下午一二节没课,两个人还准备,再逛会儿街。
很奇怪,不晓得是不是突然从社团的忙碌中抽离,又或者,是这场病让苏妮请了假、空有闲暇进行思考?苏妮突然开始审视,自己交朋友这个问题。
她以前是觉得,只要没有触及她的底线,那人生中这些过往的人,即便身上有些小缺点,不到烧杀掳掠、恃强凌弱,公然挑衅公序良俗的地步,那都是可以和她苏妮,做朋友的。
但,经过了最初的梅梅“泼水”事件、后来的方小清事件,又或者,是被揭露的电脑中毒事件。再加上,梅梅平时的各种有意无意与隐藏暧昧、张菲儿的人前人后和又躲又瞒。
苏妮突然觉得,做人,还是不应该“太滥情”比较好。
就像现在,或许刚开学那会儿的她,根本就不会想到,在她软弱、痛苦的时候,竟是王臻给了她温暖与力量——这个寝室里,至终,是王臻,与她最亲、最铁。
而另两个,她以为是朋友的朋友,却对她表现明显的失落,置若罔闻。哪怕,是得知她生病以后,一个,只是忙着解释,撇清她充耳不闻的干系,以求继续去充当她的好人;另一个,则干脆连假关怀,都没有。
苏妮喝着白粥,不自禁的,冷冷笑了——很轻,轻到没有人发现。
她回忆起许多,与梅梅、张菲儿吃吃喝喝的片段,不得不承认,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酒肉朋友”吧……
还在胡思乱想着,有人,敲了门。
班长跟个女土匪头子似的,带了她的“小弟”——许倩和董佳佳,走了进来。跟苏妮打招呼,满脸堆笑,亲切地慰问:“中午好呀苏妮,今天没见你去上课,听你室友说,你不舒服啊?我们特地来看看你。现在没事了吧?”
苏妮低着头,管自己继续喝粥,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冷冷道:“有什么事,说。”
班长来劲儿了似的,从王臻旁边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苏妮啊,你不会是因为昨晚上的事,病的吧?我跟你说,但凡从嘴巴里进去的,不会伤人;但出口的,能伤人呀。
因为啊,从嘴巴里进去的,最后会拉出来的嘛。但你要是管不好,从上面喷粪呢,那很有可能,是会喷到自己的哦。毕竟,老天爷有眼的嘛!”
“呵呵呵呵……”
站在她身后的许倩和董佳佳,都配合地笑了。
王臻转了过来,表情严肃,瞪着她们。
但因为苏妮的位置,跟她的背对背,此刻班长她们又看着苏妮讲话,所以,没人注意到王臻。
苏妮也一样,听完班长的话,她淡淡放下调羹,从自己桌上的笔筒里,拿了一把小小的美工刀出来,“哧啦——”拉出刀锋。
将塑料的外卖袋,划出一条长长的刀口,苏妮扬着唇角,也笑着,她的语气柔和、轻松,就跟开玩笑似的。她说:“哟,班长,你还知道,老天有眼啊?”
一边,手上的动作,又划拉开一条:“班长,我上学期考试作弊,这学期为了社团,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门功课,又要重修。嗳?你知道我《社会统计学》重修的吧?我到现在,还是没搞懂很多知识点,大概到时,又要一片红了。
你说,与其一片红,我是不是退学更好点?可是退了学,我就成整天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了。这一天天的,总得找点事做吧?
我听过一句话,‘好人怕流氓,流氓怕烂仔,烂仔怕死仔’。我感到我现在吧,是挺烂,做啥啥不行的。不过万一,本就一无所有的我,被继续逼迫,那都到墙根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对吧?
班长,你觉得你这个流氓,到时候,会怕我这个烂仔加死仔吗?”
苏妮说完,将美工刀伸向班长,一边嘴里还道:“你衣服上这朵小花,挺好看的,割下来送我……”
一语未完,吓得班长“格拉——”一屁股,连带椅子一块儿后退、站起。凳腿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凄厉声,班长说:
“苏妮,你、你疯了是怎么的?你有病吧?你神经病!”
苏妮霍然站起,与班长平视,目光阴狠、冷静,她一把将美工刀,插在了里面装着咸菜的塑料泡沫盒上,大声道:“我本来就有病!我都请假了,你不知道吗?!”
苏妮的桌子和王臻的距离最近,二人只隔一条过道、大约一张单人床的距离。苏妮起身,班长和她的室友们向后退,此刻,许倩和董佳佳就站在了王臻桌边的位置。
许倩便下意识,眼疾手快地拿了王臻的杯子,朝苏妮泼过去——饮水机里,80度左右的开水,径直,往苏妮脸上飞——
“啊!”
王臻尖叫。她刚倒的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水温。
于是——苏妮没疯,王臻疯了!
上前就揪住许倩的头发,一通扯,如那一日,她被苏妮抢了卷子,她不管不顾的高声道:“你们这群坏女人!坏女人!整天欺负人!叫你们欺负!欺负!我薅死你们!薅死……”
许倩的室友——班长和董佳佳,都惊呆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而等她们反应过来,地上,早多了好多毛。许倩的脸也开了花,所以她大哭着求饶:“哇……我不敢了、不敢了哇……”
还是苏妮来劝的架,她反应还算快,水泼过来时,头侧着赶紧往旁边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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