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烨压抑着情绪,使劲闭了下眼睛又睁开,看向温雅时神色冷淡,“你来做什么。”
温雅在心里回他:正如你所言,我还真是名不虚传走在吃瓜第一线,而且每每当事人都恨不得将瓜喂到我嘴里。
穆弯弯怕他哥迁怒,在旁边怯怯的举起手,“是我把温秘书叫过来的,万一你失血过多昏迷了怎么办,我又拖不动你。”
她绕过地上的碎瓷小跑到温雅身边,酒精纱布一股脑塞到她手里,“温秘书,麻烦你了。”而后又溜边躲到一旁。
“呵,她让你来你就来。”穆清烨气的胸闷,说话时不自觉有些迁怒。
“那我走?”温雅作势把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放。
“等等。”穆清烨看了一眼已经不再流血却满是血污的掌心,有些别扭的说道,“麻烦你先帮我把伤口处理一下。”
“好,你先稍等,我去把手洗干净。”
知道穆清烨有洁癖,她见打开的医疗箱里有一次性手套,特意戴上才去碰他。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穆清烨有些愣神的看着地上的瓷片还有铺了一地的硬币,神色带着怅惘还有怀念。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气味,闻久了脑子好像也变得清凉,穆清烨的视线落在她垂眸的侧脸上,声音有些低,“抱歉,刚才用那种语气说你,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没控制好情绪,你别生气。”
温雅不在意的笑笑,“没事,要是我这么狼狈,也不想让认识的人看见,尤其我的确没经过主人的邀请不请自入。”更何况穆清烨头上还顶着救命恩人四个字呢。
温雅用纸巾沾了温水小心的把血迹清理掉,一道长长的口子映入眼帘,瓷片边缘尖锐,划开口子时一气呵成,并未将皮肉翻卷开,过了这么久,血小板已经将血凝住,只是地上斑驳的血迹看着有些瘆人。
她准备把酒精倒在伤口消毒时停了一下,“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自己怕疼。”她四下看了看,“要不我给你拿个毛巾你咬一下。”
“……不用。”穆清烨飘散的眼神有些尴尬,“想来也没有那么疼。”
温雅一手托着他的手腕,酒精漫过伤口时穆清烨猛地哆嗦了一下,而后又拼命忍住,温雅的余光瞧见他另一只手在扣沙发垫上的流苏,她把头压的更低了些,怕头抬的太高,眼里的笑意会泄露。
原来他真的很怕疼啊。
另一侧,江心爱还蜷腿坐在地上,面上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状态,穆弯弯走到她身边,不悦的喊她,“你怎么还没走。”
“要不是你突然摔倒怎么会碰到上面的瓷器,你根本不知道那几只存钱罐对我哥有多重要。”穆弯弯捶了下自己的头,语气满是懊恼,“也怪我,天色这么晚,你坐在我哥屋子门口,我以为你们关系很亲密呢。”
要不是她自以为是,穆清烨根本没有邀请人进屋的意思。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责任。”江心爱终于回过神,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管这些瓷器多贵,我都愿意赔。”
穆弯弯哼了一声,上哪赔去,烧制瓷器的窑厂已经倒闭了,而且这十二生肖的存钱罐是她爷爷在哥哥小时候特意定制的,根本没有同款。
他哥每次搬家都特意把存钱罐带着,这些东西的价值根本不能用金钱衡量。
“你干什么!?”穆弯弯拦住徒手将碎片拢到一起的江心爱,她根本没顾忌瓷片的锋利,手上添了许多细碎的伤口,穆弯弯愤愤的说道,“你别以为自虐就能逃避责任。”
江心爱颓然的收回手,“我没有……我想把这些碎片收集起来,用胶水黏上,我只是尽量弥补自己犯的错,这样也不行吗。”
“……你这女人真的很奇怪,瓷片都碎成渣了,怎么可能黏的住。”
“对不起。”
“烦死了,就知道不停的道歉,你说一千一万句对不起能改变什么。”穆弯弯含糊不清的骂她,“怎么会有人这么蠢,好好的站在那也会突然打滑,简直莫名奇妙。”
江心爱低着头,长发滑至面前,遮了她此时的表情,她的确很蠢,从小到大经常好心办坏事,有些她本不想做的事,却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诱因引导她去做,得了夸奖她会默默告诫自己不要骄傲,被人嫌弃她晚上握拳给自己打气,天知道,被骂时她也很生气,但是……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莫名生出的善良和自我安慰。
就像今天的事,她见到穆清烨,看清他眼神中的漠然,自己难过的像是天都要塌了,进到屋里,她只是拘束的站在客厅,抬眼时刚巧瞅见博古架上摆的存钱罐,造型别致可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她不受控制的走过去,然后脚下突然打滑,摔倒之际带累了上面的瓷器,以及飞身跑来的穆清烨。
她大概就是天生的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
“喂!你还哭!明明倒霉的……”
“穆弯弯。”穆清烨突然叫她,“你吵的我脑子疼。”
穆弯弯立马下压音量,“哥,对不起,都怪我。”
“道歉有用吗。”穆清烨用她之前的话堵她。
“没用,但是多说几句对不起能让我愧疚感减轻。”穆弯弯恍然大悟似的,“……原来如此,难怪别人做了坏事都喜欢不停的道歉。”
还真是兄妹俩,说话都那么直言不讳,让听的人觉得心梗,偏偏还挺有道理。
温绷带绑成蝴蝶结,“好了,要是后续你还是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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