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笑了笑说道“我们回京的时候,巴中的瘟疫已经控制不住了。朝廷再不派人过去尽快解决,到时候,别人利用,会掀起更大的波澜,甚至能动摇国本。皇上自然不肯任由事态发展到他不能控制的地步。”
“而满朝文武,他真正相信的人,并没有几个。他不得不连下金牌,催我回京。我回京之前,便已经收到消息,已经猜到了皇上的安排。所以,才在殿上,先拒绝,就是为了能和皇上谈条件的”
“原来如此啊”宋翊嘴上说着,但眼里却逐渐露出了火花。
朱熹看见了,心中咯噔一下,便知自己刚才露了破绽,让女人不高兴了。
“是谁之前告诉我,皇上让他回京,不是为了巴中瘟疫的事情,而是商量女真胡努哈赤的卷土重来的对策的?”宋翊还记得,当他们还在金陵的时候,男人告诉自己的话。
朱熹尴尬地笑了笑“当时怕你担心,所以,才那么告诉你的。不过,我也没有说错啊。当时,我的确不知道皇帝是为了什么事情让我回京的。和努哈赤的消息也不是假的,我回京,也的确有可能与北方草原有关啊”
男人这回学聪明了,并没有承认,自己当时为了打消女人的顾虑才说谎的。
宋翊也明白男人这是善意的谎言,是为了她好,也没有真心要追究,只是想到男人一直将这些不好的事情偷偷消化,有些心疼他而已“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女人如此说,朱熹便知道这件事情算过去了“好,我保证”
朱熹承诺道。
“你还没有说,皇上答应你的三个条件是什么呢?”
“当天夜里,我就跟皇上提了三个条件。一恢复你原来公主的身份;二将球球立为世子;三封佑慈为郡主”
“你?”宋翊听到这三个条件,心中十分震动。
这三个条件,都与自己有关。但其中两个,却十分难办。第一个恢复宋翊公主的身份,就是要让皇上用皇家信誉为宋翊消除负面影响,洗脱叛徒的嫌疑;第三个封佑慈为郡主,也是一个十分挑战的条件。佑慈毕竟是养女,若立了儿子为世子,再想同时立女儿为郡主,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真王却以自己涉险为代价,与皇上讨了三个身份。
宋翊听后,便更加觉得眼前的男人的胸襟是多么宽广,肩膀是多么有担当。虽然他一直表现出来的,就是对宋翊收养朱佑慈的抵触。但关键时刻,人家默默为宋翊扫平了一切障碍。
他知道朱佑慈的来历,会阻碍她成为真王府的一份子。若皇帝亲封郡主,朱佑慈的身份便无比尊贵,入真王府族谱便轻而易举了。
还有儿子的世子身份,这是真王的第一个儿子,也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但真王却并没有因为与儿子分隔五年而有所保留,第一时间就想着替儿子确认世子的身份。这些,还都是男人瞒着宋翊去做的。
宋翊岂能不感动呢?
“王爷”宋翊的声音有些更咽,飞扑到男人胸膛里。
朱熹一把抱住宋翊,听着胸口传来闷闷地啜泣声,有些心疼地说道“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又哭了?我以为告诉你这些,你能高兴。早知道你听后会哭成这样,我便不告诉你了”
“不是的。我哭是因为我高兴”宋翊听到男人自责的话,连忙从男人胸前抬起了头,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真高兴,当年,我答应嫁给了你。你是整个乾朝,不,整个天下最好的夫君了”宋翊有些撒娇地说道。
男人听了女人这样奉承的话,明知道女人这是在高抬自己,但仍然很高兴。
“你高兴就好。只要你高兴,我便知足了”朱熹抬起宋翊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道。
宋翊看着男人瞳孔里的自己,有瞬间要被男人的眼睛吸进去的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一夜旖旎,难得酣畅淋漓的夜,没有被任何事情打扰。
第二天,真王府所有人都在门口,送真王一家人离京去巴中。
真王府门口也聚集了许多百姓,他们都是听说真王被皇上派往巴中,特意赶来送真王他们一程的。
巴中凶险,所有人都知道。朝廷官员贪生怕死,百姓也敢怒不敢言。但关键时刻,真王站了出来,百姓自然感恩戴德。
在听说,真王此次,将妻儿都一起带到巴中的时候。百姓更是传颂,真王此举是为了表示必胜的决心。
是啊,谁敢拿自己的妻儿性命做赌注?若没有必死、必胜的决心,真王又怎么会带王妃和孩子一起同行呢。
朱熹也没有想到,因为宋翊坚持要带着孩子一起去巴中,却被百姓脑补出了那些的传言。
不过,这样也好。若此次能从巴中平安回来,将来皇帝兑现与自己的三个条件时,阻力也会少一些。
真王府老夫人带着大房和二房众位在门口,看着真王和真王妃他们上了马车。
老夫人脸上冷肃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其他人也并没有,亲人此行去凶险地方而担忧的表情,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都是虚伪的客套。
真王朱熹和王妃宋翊并不在乎真王府的这些“亲人”,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些人之所以要来亲自送他们离京,也是害怕他们此行若真的回不来,到时候老夫人这些人会被百姓痛骂毫无亲情。
还好,宋翊并没有亲人,只有一位桂妈妈,真的为了他们而难过,宋翊好言好语才将桂妈妈的眼泪说停了。在桂妈妈依依不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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