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秀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教室,她坐在椅子上,讲台前老师讲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脑子里只有周春花那句话在耳朵边回荡:有个穿军装皮肤很白的男人去村里找你,给你立了碑!
会是谁特意去周家村找她呢?这个世上,真正关心她,在意她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她爹娘哥哥肯定不会,因为那时候秦渝已经怀疑上她的身份了,根本不可能去周家村找她。
过完年后,穿军装,皮肤比较白,这三个条件凑在一块儿,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覃秀芳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砰跳,会是他吗?若真的是他,他为什么不跟她相认?她跟上辈子差别太大了,他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才对。
覃秀芳忍不住红了眼眶。这辈子的沈一飞和上辈子的沈一飞,对她而言,意义完全不同。
虽然这辈子的沈一飞还是那个人,但没了那段相濡以沫、相互陪伴的十几年记忆,终究还是不同的。每每看到沈一飞,她心里都有些惆怅,遗憾,哪怕是同一个人,但他终究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
“秀芳,你怎么一个笔迹都没记,我们还说待会儿抄你的呢,老师讲得太快了,我们都记不过来。”下课的时候,米嫂子准备借覃秀芳的笔记,结果一扭头,却发现她本子上比自己的还干净,翻过来的这一页空空的,一个字都没写。
覃秀芳侧头看了她一眼,扯了个僵硬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忘了。”
米嫂子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发烧啊,秀芳,你这是咋啦?身体不舒服吗?”
覃秀芳摇头:“没有,我……我就是想起点事。”
说到这里,覃秀芳扭头看了一眼讲台,见老师已经走了,她回头对米嫂子说:“这几天我有点事,不能来上课,嫂子帮我请一下假吧。”
太突然了,米嫂子怔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好,秀芳,你打算请几天,要去哪儿啊?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要咱们帮忙吗?”
覃秀芳谢过了她的好意:“谢谢嫂子,是有点小事,找我哥帮忙就行了。”
见状,米嫂子也没勉强:“成,那这几天咱们好好记笔记,回头给你抄一份。”
“谢谢嫂子,我得去找我哥,先走了。”覃秀芳起身说道。
米嫂子目送她离,总觉得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大对劲儿。
“也不知道刚才那小丫头给秀芳说了什么,她进来就很奇怪,一节课都没摸一下笔,呆呆地坐在那儿,一会儿想笑,一会儿又像要哭的样子。”花嫂子插了一句嘴。
这让米嫂子更担心了,只是现在人都走了,担心也无用:“罢了,现在秀芳找到了家人,应该没事的。她爹娘若是都害应付不来,咱们就更没辙了。”
几个嫂子想还真是这个理,纷纷收拾东西回家。
覃秀芳出了教室,吴峰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那个,吴峰,今天你不用送我回去了,带我去找秦营长吧,我有点事情想找他。”覃秀芳上前说道。
吴峰挠了挠头:“好吧,这几天比较忙,秦营长可能还在办公室,咱们先去办公室看看,要是没人,再去宿舍。”
覃秀芳没有意见:“成,听你的。”
到了办公室,秦渝果然还在忙。
见到覃秀芳,秦渝意外的同时马上意识到她肯定有要紧的事找自己,遂将她带进了办公室,然后倒了一杯水在她面前:“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覃秀芳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捧着热乎乎的水杯说:“哥,我想回周家村一趟,将我养母的墓迁到江市,等过阵子再去将养父的尸骨寻回来,跟她合葬在一起。”
对方养育了自己的妹妹七年,秦渝对这样的安排没有意见,不过:“要不过一阵子吧,等我抽个时间陪你去回,最近事情比较多,我实在是走不开。”
覃秀芳早料到了他不可能陪她去。她也不希望他陪自己去,因为她不想家里任何人知道别人给她建墓的事,她想将这个事就烂在自己肚子里。
“不用了,哥,我自己去就行了,不过那地方是周家人的地盘,全村大部分人都姓周,一个鼻孔出气,我一个人回去了怕就不能回来了。你能不能安排两个人陪我过去。”这才是覃秀芳找秦渝的真正目的。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找到答案,但也不会置自己于危险中。
秦渝听她这么说,更不放心了:“你就不能再等等吗?到时候哥亲自陪你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扣留咱们秦家的人。”
覃秀芳就是要趁着他没时间去。
“我今天下午太困了,打了个瞌睡,梦到了我娘,她说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周家村很不舒服,希望我能早点去带她走。哥,你就让我去吧,你派人跟着我,你还不放心吗?”
这是他妹第一次求他办事,秦渝拒绝不了,他也不敢拒绝,因为他怕她会偷偷一个人跑回去。
叹了口气,秦渝说:“好吧,我让郝丰和路定生陪你回去,路上小心点,这些钱你带在身上。”
秦渝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钱,塞给了她。
覃秀芳连忙拒绝:“不用了,哥,我自己有钱,你派人陪我就行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穷家富路,在外面多带点钱,有备无患。郝丰和路定生这次陪你去周家村是私事,咱们不能占公家的便宜,也不能让他们自掏腰包,他们路上的开销由你出,你算一下,钱要不够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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